写给未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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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92期“给未来的自己写一封信”专题活动。

亲爱的子群,二十年来,无一日不见,无一日不思,今天的你还好吗?

你是不是终于过上了家前有土,土上可种瓜,瓜秧延竿而爬,迎光开出巨朵黄花,花谢结果,累累架上。你就坐在架下,品茶看书,偶尔抬头数数架上垂下的瓜,盘算着晚餐是清炒还是做汤。

一阵欢笑打破了你的沉思,儿女们挤进小院,宁静的小院顿时热闹起来,你盘算的晚餐不作数了,孩子们要吃凉面。你从架上挑选了长得最顺溜的嫩黄瓜,去院门口细细的香椿树上掐了一把嫩芽。于是捣蒜声,剁咸菜声……孩儿们按照你的分工,各司其职。很快,一盆凉面,几碟配菜,一碗汁水端上餐桌,杂音消失,只剩下“呲溜呲溜”扒面条的声音。

饭罢,你坐在院子里看两只花猫嬉戏,孩子们摸着圆圆的肚皮,嘟囔着:“撑死了!”慢慢挪到你的身边,你满脸宠溺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你只是看着他们,听他们说话,他们说着最时兴的网络语言,你听着很不顺耳,还是微笑着听。谁没年轻过呢?谁没经历过这个阶段呢?成年人不记得年轻是怎么回事,那就太自以为是了。

你已经经历了生死,心生了对死的恐惧,开始学习如何穿,如何吃,如何运动,如何交友,如何与孤独相处,如何面对失去,如何面对悲欢离合……你开始与时光拔河。有一天,你走到浴室去刷牙,满嘴泡沫时,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太久没细看这张脸,现在看起来有点陌生。擦了擦嘴上的泡沫,你发现,嘴角两侧的笑纹很深,而且往下延伸,脸颊上的肉微微下垂,嘴角两侧就形成了两个稍稍鼓起的小袋,你盯着这张脸看,感叹时光的流逝。

那晚,你做了一个梦。你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一片荒芜的旷野。天漆黑,没有星星,分不清东西南北。没有任何一点尘世的灯光能让你感觉到家的存在。草丛里没有虫鸣,到处一片死寂。天地的黑,像一洼不见底的深潭。这旷野,范围不知有多大,延伸不知有多远,究竟有没有边?一股阴森森的冷气从脚下缭绕升起,你忍不住要逃离,使劲往前跨出一步,突然之间,地在下陷,你坠入深渊……

你惊醒,仍旧闭着眼,感觉光刺激着眼睑,神志恍惚着,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的生命在哪一段——二十岁?四十岁?还是六十岁?意识,自遥远处慢慢的,一点一点回来,努力睁开眼睛,向有光的方向望去,一只彩色的小鸟倏然从窗口飞过。你一下清醒过来,你到了一直在向往的境界——慢的境界。

时光易逝,要好好珍惜;年华易老,要取其精华。我站在今天设想过去又幻想未来,过去和未来在今天随意交叉,最终看见了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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