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临近尾声，人群散去，驾照考场内显得空旷了，一辆白色捷达车缓缓停住，下来的姑娘20岁模样，抱头蹲在地上哭得伤心极了。没人能帮她，该自己掌握的本领别人代替不了，失败的痛楚只能自己扛着，尽管已经全力以赴了。
02
另一个姐们，2012年报的名，到了2014年底，仍然在练科二。临考前，教练郑重对她说，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争取这次一定考过。她信心满满，做出加油的手势:教练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过，再不占用你的学员名额了。第二天，不好意思打电话的她发来微信:教练，对不起！那位无语的男子回个笑脸表情后，默默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03
让人忍不住跟着落泪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她是哭着下车的，那是放飞自我毫不掩饰的嚎啕大哭，从撕心裂肺的啜泣声中，我们知道，她已是第三次参考，费用和精力的投入已不少，为了糊口还得四处奔波，实在耗不起了，自己真的是百分之一万地努力了，可偏偏怎么就是考不过呢？她哭喊着问观者:是不是机器有问题，你们谁能帮帮我？最后，她瘫软在地，一些好心人冲过去搀扶起。
04
第一次考，27岁的他两把都没过，只好交钱补考。临再考的头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微信上不断向前辈讨教经验。前辈们看法一致，都说很简单嘛，照着程序走一遍就过了！他说，是很简单啊，可是自己上阵时就很紧张，手脚抖得完全不听使唤。求方无果，他于是决定，第二天带着酒去，在上场前猛喝几口壮胆，兴许手脚就不抖了，就能一鼓作气考过了。
05
从滔滔不绝的言谈和谦谦有礼的举止上来看，31岁的他绝对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慌了。
因有事找他，于晚上十点多去了三次电话，均未接。约摸十一点多，他回电了，开口就是一通劈头盖脸:你到底什么事啊，你不知道我明天要考科三么，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几个电话打了吵得完全没有睡意了，打一个两个不见接，就说明是有事在忙嘛，为啥还很执着的拦不住一个劲打呢，打电话不要钱啊？
第二天，他果然考挂了。
于是到了晚上，他的朋友圈就都是抱怨了:隔壁的大妈真无语，只管自己一晚上大声说话，却不顾要考试的别人需要清静好好休息；要疯了，越想早早睡着越是被人打电话吵着，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啊？……
后来遇到，他又说，要不是你接二连三地打电话影响了导致没睡好，我那天一把就考过了，也不至于多交了270的补考费。
06
笔者考驾照时，技术都是一位先来几天的大姐教的，教练从早到晚都在打牌、打麻将，只偶尔到场上指导几句。
那真是一个热心无私和蔼可亲的好大姐，每天一步一步细心指导后来者如何开车，相当于大家的技术都是她教会的，根本不关教练什么事。可令人意外的是，徒弟们都纷纷拿到驾照了，她却仍然在场上苦练。
笔者去考科四准备领驾照时遇到，当时她开着车正在场上缓缓行进，打招呼问她:大姐你这是练科三呢？她说:什么科三，我科二都还没过。笔者愕然:不会吧？我们这些你教的徒弟都来拿驾照了，你这个师父怎么可能还没过？她有点伤心:可不是嘛，我也想不明白。第一把是满分，下车时才发现没系安全带，于是零分。第二把前面都是满分，倒库却没整进去，于是又是零分。命该如此，我能怎么办啊？
07
跟那些熟手相比，笔者的技术是最差的。
考试前一天，教练说，来，载着我，让我看看你的胜算有几分。走S线，勉强通过，教练摇摇头，说，这很简单嘛，你咋那样生疏呢？侧方位停车，压线，教练摇头。坡道定点，定是定住了，起步时却忘了加油和踩刹车，车直往后退，吓得教练大喊，踩油门嘛，慌乱中他猛地踩死了刹车，两个人都来了个趔趄，又起步，一下子又弄熄火了，教练连说，快停车，快停车，让我下去，你这车我不敢坐了，我看你是再练一个月也是这个样子了。
考试前夜，花80元场上练了两把，又冷又暗的，都是零分，想起教练的话，于是更没信心了。吃不下饭，两盒泡面解决晚餐。横竖睡不着，打电话请教前辈。外号老飞的老司机说，没经验，没秘诀，就是保持好心态，就当是到场上溜一圈，结束后自然满分。
似睡非睡熬到天亮，小雪纷飞，大队人马哈着气冲向考场，靠着“动次打次”的发抖取暖，从八点等到12:30，冷得直跳迪斯科。
心想终于轮到自己了，欢奔过去，考试员却说：吃中午饭了，你下午两点半再来！当时我就急了：冒着严寒边抖边等了四个多小时，白等啊！不行，你让我考完再去吃饭。他同意了。
跳进场地，心一横，外衣一脱，露出发达胸肌，用寒冷对抗紧张，心平静下来。上车、调座位、系安全带、打火，缓缓前进，不慌不忙走着每道程序，上坡时是坡道定点，停住，向后靠，好嘛——该死的座位没固定稳，人一下子躺平了，脚一松，10分扣掉。
仍不慌，迅速坐起，加油门上坡，稳稳当当继续。最难不过是倒库，按平时练习的来，就是转动方向盘配合倒档油门控制，倒第二处时出了乱子，以为出界了，这时候想自己的判断也许有误，不慌，走完程序，缓缓把车开到终点。
静静坐着，显示器没报成绩，不急。考试员啃着鸡腿过来瞟一眼，说，过了，过了，去吃饭。就这样，科二顺利通过。
打电话给教练，还没说话，他先问：怎么样，是不是挂了？我沉稳回答：过了。教练惊讶不已，说，看你平时练的时候就没有几次过，考试倒发挥出色嘛！
发挥出色的还有科三，也是一次就过，不给补考留机会。只是紧张作祟，插曲令人捧腹。上了车，座位调好了，安全带也系好了，左转灯也拨亮了——好，前进！放手刹、换到一挡，松离合器，踩油门——井然有序进行，漂亮！可是，Why？车咋不走呢？又走一遍程序检查，车，还是不走，于是急了！正惆怅间，旁边的陪考员轻声说，没发着火。噢，原来是这样，懂，谢谢雷锋。
再次报喜，教练说，你小子够劲，就你这样的学员好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