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好了菜,坐在饭桌上,二哥还不忘跟妈妈唠叨:″今儿时间短,磨菇没炖,还有点硬,在家做我都炖一下,吃起来就软多了,都不用嚼"
二嫂夹了一筷子磨菇:"就是,你在三姨这儿做的没家里的好吃。下次一定记得炖一会儿!"
看着一边"嗯嗯",一边点头的二哥,感觉二哥待二嫂真好,谁又能想到,当年的二哥让二嫂流尽了眼泪呢?
那是在二哥结婚后的第三年,二嫂给二哥添了一个大胖儿子,儿子还未满周岁,二哥却突然被警察带走了。
原因是二哥帮他的哥们儿用三轮车拉过两箱烟,而那些烟是他的哥们从厂里"拿"出来的。当年正是严打的年代,二哥被判服刑三年。
听到这个消息,大姨一夜白头。
大姨夫一边担心二哥未来的人生,一边担心二嫂提出离婚改嫁。
因此那些年大姨父时常明里暗里贴补二嫂,不过二嫂尽管经常带着孩子回来哭一场,却从未提过离婚。
二哥表现好,一年半就服刑期满回家了,但是烟厂已经回不去了,生活总还得继续,因为有了服刑经历,再找一份正式工作也已不可能。
二哥也许消沉过,但我们并未见过。他最早是帮别人开大货,去山西拉煤,每一趟都要翻十八盘山路,他走一路,家里担心一路。
也倒腾过服装批发,后来帮朋友开起了歌厅。每天晚上都回不了家,喝酒应酬更是常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二嫂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九十年代中期,出租车刚刚允许个人自营,不知晓二嫂是如何说服了二哥,最后二哥二嫂买掉了一室一厅的房子,回去和大姨大姨夫住在了一起,加上大姨夫的帮助,买下了第一辆出租车,成了九十年代中期的一名出租车自营自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