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遇上你,彼此没有什么很深的认识。形象只是那脸庞上架着一副眼镜。
那年秋天,已经结业的我,在父母命难违之下,和媒婆担着酒肉,爬山越岭,大约一个多钟,一个小村,出现在我眼前。小村就在山脚下,倒也安静。
夜色很快淹没了整个小村的每一个角落,唯有那昏黄豆大的煤油灯在那屋里亮着,犹如茫茫大海中在游走的小叶舟,只看人影,而看不清人脸。
“F婶,你辛苦了。”一位中年大叔,很长的身影,扑在我和媒婆的来路。随后,也走来一位脸庞上架着眼镜的年轻人,热情地向招呼。
“师母,你釆呀。”接过我肩上的酒水和肉。一米六多的身材,偏瘦。房屋不大,正燃得旺的火灶旁,坐着几个小孩。我打了招呼之后,依堂屋墙边的四脚独凳坐着。约一支烟的工夫,走了几个年轻的姑娘,其中一个怀里拿着一菜篮的菜,她们都向我们打了招呼。
饭桌上,我才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那架着眼镜的年轻人,年龄比我稍大些,一头剪得帅气的头发,脸庞不瘦,如悬胆的鼻下一张厚薄相适的嘴唇,说话间露出几颗整齐紧排的门牙。时不时,拿着汤勺给我及客人添菜,倒酒。
酒过三巡,我的媒婆,也是我的奶奶,向桌上所有的人,宣布我要与A舅做一家人。话不多的中年人,向奶奶敬了杯。
“欢迎,欢迎,好事。”一饮而尽,并示意所有喝酒的人,都干了。
那晚,我才第一次领略到自酿造的土家酒,甘烈而浓厚。我微醉了,只好致谢起座,去火灶旁坐下。约有两个多钟的时间,客人都散去。
那哥给盛着一盆水,给我洗漱。微醉中在他带领下,上了木楼入睡。那年那夜,一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