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
我平时会跑到北京的牧场里待着,见过最多的是很多很多的羊,还有各种草。
我这边的牧场在一个裤衩附近。
看那边那个高高的在建羊圈,围墙是用比族里公羊角还要锋利的铁器和石料建成。旁边还有高高的铁架,他们叫做起重机。他们是建筑羊的朋友,它让建筑羊不费力的把羊圈搭的更高。
你还可以在羊圈建成以后到羊圈顶看看,放眼望去,牧场里周边有各种各式的羊圈。当然这些都是我听小亡讲的。
小亡是比我来的早的一只公羊,刚见到它的时候,他正被头领踹着,而他一直却在傻笑。认识久了,我知道,它曾经也是头领,它去过很多地方,当我们问起详细,它又不讲。脸上只有悲戚的神情,这让我很是担心又非常好奇,每每到牧场自助吃草,我也会叫上它。
我们的牧场围墙不高,但草却不少。草不是在固定的地方,在盒子里的是黑色的草,水面上的是最嫩最旺盛的草,嫩嫩的。我拉着小亡坐到冷风下,开始扒拉嘴边的草。我喜欢半躺着让摇曳的草给自己挠痒痒,并嚼着它们。只是我的头领这时候总会看着我。
也是那时候我知道小亡是近视的,它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爪下的动作,旁若无羊的继续眯着眼休息着。
羊的视力好,会有一些好处,像我。就是因为能在茫茫绿草里找一种红色的草,才被头领带进的牧场。同样的,我也可以打个滚就跑离头领的视线。找草是一种技术,不小心就可能送命。躲避更是一种技术,一不小心就会被赶离牧场。
小亡告诉我,一定要珍惜眼前的机会,哪怕草再小也要吃。红草再小也要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讲,还是听从了它的意见。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虽然轻松但也紧张,因为红草它的破坏性极大,所以是我们圈的头号敌人。
我喜欢规律排列的红草,点缀好看好找还好采,最讨厌的莫过于把自己染成绿色的草,我也曾找到一些,但错过的毕竟更多。
每次头领带着我们把一片草地交付给前来观光的牧场主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这一天,小亡总会被叫到头领那里一起参观。看的出来,头领对小亡有特殊的感情。今天,又是一个这样的日子,但是看得出,回来的小亡心思不属的样子。
“小白,去找些红的送我吧!”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起身找那些红。
我找到了我们最喜欢呆的角落,这里竟然长出了红色的草。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牧场下的围墙外,突然传来吵闹声。这一次,我再也在场上找不到小亡了。当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切都静了下来。
我被头领提拔成为头领,我开始喜欢红色。头领告诉我,你要感谢小亡,它也算亡羊不牢了。也许自己就如小亡讲的缺根筋儿,我竟然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种种。
两年后,我又看到了红色的草。也看到了和小亡一样的脸。
就在昌平牧场的一个入口处,我老远就看到了。它们不再是孤伶一株,它们被一群制服羊攥在手里。
这群制服羊有些面生的样子,看起来傻傻的,也许它们不知道这些草的可怕,作为一过来羊,我要给他们提示。
哦,前面羊太多了,张三羊,还有搭羊圈的王五羊。
原来只是我的羊腿有点累,周末早上睡过了,竟然看到这么多熟羊。
终于,我挤到了草的旁边,我致意这只看起来很高兴的羊,它却面色大便,当它看我,我才发现原来是如此熟悉的面庞。它看起来不认识我的样子,也好像变强壮的样子,拿着那一束红草对我咆哮这什么,这表情我只在头领羊那见过。
我准备再近一点让它看清我,但突然我就察觉到了危机。这种感觉只有在拐角上那里挂着的灰太狼面具那里有体会。我的冷汗留了下来,低头看却是那束红草有扎到了我的身上。
在倒下去时,我迷糊了,这束草也是红的为啥就是和我以前采的不一样呢,还有小亡。
当我醒来,我趟卧在几排羊的后面,我摸摸身体,没少什么东西,但好像又忘了什么。
我静静的,自己就跟着前面一只绵羊后面,在制服羊的注视下,进入了羊通道,一拐拐,二拐拐,......,我好像做多遍了的样子,通道外那几只制服羊对我微笑,手里是我喜欢的红色的那种花。还有我熟悉的小亡......
通道走了好久,我还是回头看那个制服羊,我想,我喜欢这束花,我怀念那只羊了。
今天,我应该又能采好多红色的草了......我遇到了,小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