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弟弟就要去上海打工了,忙碌了一天的我们,带着一身疲乏,匆匆来到了我家。
弟弟喝了些酒,开始猛地抽烟,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他说他每天工作节奏太快,这一年吃过几次午餐,屈指可数。他又说起了近几年的打算。他虽然一直在笑,听得我眼泪流了下来。弟媳见我流泪,背过脸去,然后默默走开了。我扭头去看母亲,看见她眼圈也红红的。
老公说,你哭啥,谁不苦啊,他举了几个身边的例子,唯独没有说他自己。但我深知老公也不容易。昨天下午,我们去布置小院婚礼。天气很差,刮着大风,温度也降至零度以下。我和老公装了满满一车婚庆用品,来到了主家。卸货、组装、布置,忙了三个小时,才带着一身灰尘回到了家。一进家门,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衣服、袜子,纸屑,被刮得满地都是。屋子里炉火也熄了,冰冷。我们忙着生火,做饭,吃饭,然后便上床睡了。今早,我和老公七点就到了主家,老公一去到便忙着布置会场,交待各种事宜,接着去娶新娘,主持婚礼,然后又忙着装车,回家缷车。刚想歇会儿,接到电话,又去忙了。整场婚礼,我虽只是小小的助手,已是累得不行,老公的辛苦可想而知。
从娘家回来,去洗浴中心洗澡。搓澡的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女子。身材匀称,面目清秀,上穿宽松蓝色短袖,下穿牛仔短裙,看上去知性而优雅。她右手轻轻给人搓澡,左手还不自觉得翘着兰花指。这么一个女孩,很难将她与搓澡工联系起来。躺在床上的是个身材慵肿的老女人,上身一身肥肉,两条腿又瘦得出奇。不知道给她搓澡,这个女子会不会想吐。
洗完澡,来到洗浴休息厅。里面躺满了裸着上身,穿着澡堂子短裤的男人。场面很是不堪。我在大厅的一角找到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就在这时,看到了一个妙龄女子,提着火罐篮子来到了休息厅。她散着长发,穿着超短裙子,走起路来臀部有节奏地扭来扭去,看上去性感而妖娆。她来到要求拔罐的男子身旁,为他点火上了罐。随后轻声问那男人,要不要捏脚,男人拒绝了,她便坐在一边等起罐。我偷眼望她俊俏的面容,心想,她穿梭于这些男人之间,为他们服务,不知道坐下等起罐之时,心里会不会有些凄凉。
人生不易,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