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起床。
十一点五十分出门。
今天是阴天,太阳光不刺眼,所以我没有戴鸭舌帽和太阳镜。虽然不是晴天,但气温依然燥热。没有一丝风。污浊的空气在地面上滚动着。骑着自行车的我还是出汗了。
到了南下朱,我先到大润发超市买了一些吃的,两个肉饼和一瓶可乐,然后才去干活的地方。超市和干活的地方只隔着一条马路。
地下室没有开门。我用手掌拍了两次门,每次都拍数下,第二次拍的次数更多,但还是没有人应声开门,我断定地下室里确实没人。我立马给老板发了信息。老板说下午地下室没人,让我下午五点左右来上班。我答应了老板。
然后,我蹲在地下室门口,吃了一个肉饼,喝了几口可乐,就骑着自行车朝青口临工市场走去。
我把自行车停放在了临工市场附近一片空地上之后,就去临工市场等活了。没有老板来招工,等活的人也不多。下午三点,我决定要走了。但是,突然来了一个老板。是做手工活,计件的,老板说一个小时能挣十六七块,多了也挣不了。这个活是做“兔耳”头箍半成品的,把铁丝固定在头箍上,好支撑“兔耳”形状的布绒。我让老板加工价,老板不加。
时间都过了下午三点钟了,已经是不好找活了,于是,我给老板说我去做。旁边有好几个老妇女,她们都没有想去的意思,像她们这些老妇女,手脚很慢,做计件的根本挣不到钱,只有做计时的混混时间她们才乐意。有一个男的也想去,他骑着电瓶车,这个男的昨天我跟他在南下朱地下室一起干过半个多小时活,就是我说的那个“老油条”男子。
我坐着老板的电瓶车走了。“老油条”男子紧随其后。但是快到厂里的时候,“老油条”男子“跑”掉了,老板赶紧追赶,以为这家伙不认识路了(老板说这家伙在他厂里干过活),结果是,这家伙消失的无影无踪,老板没追赶上。老板说,可能他临时接了一个电话,去干搬货的活了吧!
我随老板走进电梯,上到三楼的车间。
车间很大,空荡荡的,一个工人都没有,这样我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在一个大车间里静静地干活,清静——没有人打扰,不乱——能够修身养性,……
老板教了我一下怎么干那个活,然后,我就埋头干了起来。活不复杂,但要手快,才能挣到钱。
我是傍晚六点半下班的,算是干了三个小时(下午三点十分开始干活的)。三个小时,做了两百个货,一个货两毛五,一共是五十块钱,合一个小时十七块钱。这活,基本上还是划算的。但我心里希望一个小时能挣二十块钱,于是,我跟老板谈工价,老板说了一大堆“委屈”的话,为他的“不加工价”去辩解,我也没有那么坚决地要求他去加工价,因为我觉得这个工价基本是还算可以,……,最后,我答应老板明天还过来,把剩下的货做完——也没剩多少了。老板说了,把这个货做完,还有包装的活让我干。
老板是个小年轻,看样三十来岁,个头不高,带一副眼镜,安徽人,他人实在且精明,我感觉他是个靠得住的人,有诚信,不耍滑。我喜欢跟这样的“好人”打交道。
从这个厂出来后,夜幕正在降临,路灯和临街店铺的灯都亮了,街上人和车多了起来。我慢慢走,走到临工市场,到那个空地去,骑上自行车,穿过青口人群熙熙攘攘的繁华夜市(我在夜市是买了两个两块钱一个多烧饼),来到南下朱地下室。
地下室没开门,我断定里面没人。我下了自行车,走到门口看了看,里面没有灯光。我索性走掉了。——没必要再去给老板发信息了。我想,可能老板不忙着赶货,那我也就没有必要晚上去加班干活挣那个钱了。
我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中途我停下来,吃了一个烧饼。夜空中在飘飞蒙蒙细雨,我赶紧骑上自行车,开始赶路,希望在大雨来临的时候能回到家,但我抬头看了看夜空,铅灰色夜空上只有几片稀薄的白云,云层不密集也不厚,我断定这雨可能不会下起了。
我在青口夜市碰到了那个憨厚的河南人,他先看到我,他跟我打招呼时我才看到他。我们聊了一会儿。他说他刚下班,今天去托运部干了一天,挣了两百二十块钱。他说很累,货物有的都是一百多斤。他说他今天太阳穴处很痛,好像是中暑了。他问我干活了吗?我说我下午三点才找到活,干到傍晚六点半,挣了五十块钱。他说多少干一点儿总比闲着强。
昨晚,南通佬给我发信息,让我去工地上干苦力,我回绝了他。
说实话,费劲活我是不想干的。我有贫血症,干费劲的活,吃不消。
但是,光去干手工活,虽然轻松,但也挣不了多少钱啊!
今天下午在临工市场,我听那个东北黑脸老头子说,从上午十点开始干装卸大米,到下午一点收工,三个小时,挣了一百三十块钱。
手工活,要干六七个小时才能挣到这么多,要是碰到不划算的手工活,还挣不到这么多呢!
(2019年4月22日,星期一,阴转零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