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对豆腐的记忆停留在那一碗豆腐脑上。那是个贫穷的年代,豆腐,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放开了吃一回。在那样的山村,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才会做豆腐。头天,将两大盆黄豆洗净泡好,第二天天还未亮,爸妈驮着两大袋泡好的豆子出门了,天已经大亮了,山杏的早饭都烧好半天了,爸妈终于驮着白色汁水回来了,简单扒两口,赶紧投入紧张的劳作。
这时爷爷奶奶来了,山杏怀疑爷爷是闻着豆浆味来的,冒着热气的大锅,上边是四个角被吊起来的纱布,纱布中间倒入早上驮回来的混着豆渣的豆浆,奶奶来回的转着摇着纱布,随着摇晃豆浆渗出纱布流到锅里,纱布里逐渐形成一个豆渣球。白色的雾气从锅里升腾,黄色的豆浆咕嘟嘟开着,爷爷拿起黑色大铁勺,给自己舀一碗豆浆大口喝着,当然也不会忘了给山杏舀一大碗,啊,新鲜的豆浆,满满一大海碗进肚。
妈妈拿着一小瓶淡棕色透明的水过来,一点点试探着倒进锅里,勺子轻轻在锅里一转,奇迹发生,刚才的豆浆都变成了豆腐脑儿,盛到磨具里,准备脱水变成豆腐吧你们,山杏心想,爷爷又递给山杏一碗豆腐脑,山杏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爷爷,也把碗喝进自己嘴巴里。
那么大的海碗哟,才七八岁的山杏,终于把豆腐吃顶了,从此以后的二十多年,再也不吃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