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叫醒李云鲸的不是闹铃，是所有发小们深沉的爱。
楚文文打来电话的时候天还蒙蒙亮，酒已经醒了大半，口中还是极度缺水，打开暖水瓶空，打开冰箱没有汽水，对着自来水灌了两口。
"你再说一遍，刚才找不到水“
”我特么也是渴醒的“楚文文一副爱谁谁的语气，”看你朋友圈了，谢了“
”朋友圈？哪条“李云鲸这才想起睡觉前，觉得那个喝醉的男人好可怜，本来给自己的朋友圈变成了劝说他的箴言。
那些窸窸窣窣深夜里的低喃，不是好不了的伤疤，终究会愈合，虽然会留下难看的伤痕，告诉你你的身体会自愈。
"我是觉得她太危险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逼我复合，以后会不会以死相逼，这我接受不了"楚文文还在昨天的情绪里。
"她还是爱你，不过既然已经选择，尽快忘了吧"
“其实这不是主要的”楚文文声音突然低沉。
“你丫有处女情结?”
“你特么能正经点么，她是处女，第一次也是我的”
"嗯，你是不是跟我说过这事"云鲸没有多说，等着文文继续。
“她家里条件不错，出国留学刚回来，托她爸的关系在大学里教雕塑。”
“我靠这么吊”云鲸有种冲动想去敲敲文文的脑门。
“今年元旦我不是带她回家了，我妈给她包了两千块的红包当见面礼，她也没说谢谢就收下了。”文文的语调已经有些变化，明显带着怒气。云鲸刚想插嘴。"谈到订婚，他们家要二十万彩礼，我家最多拿十万要不就只能卖房子了，你知道她说啥，她让我家把房子卖了"
“卧槽，那必须分，这都什么玩意。”
“你最近咋样?”文文突然平静了下来
"上班下班喝酒吃饭没了，该上班了，我要去吃早饭了，回头说"云鲸等文文挂断了电话，收拾着穿上鞋子就出了门。
赶在上班前买一杯豆浆一个肉夹馍，雪已经飘了一晚，无人走过的地方还是白色皑皑，行车道上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片泥泞，云鲸看着车轮带起冰渣在空中飞舞，白雪又缓慢挡着视线，深呼了一口气，眼镜片上水雾一片。原来所有人都有那么难捱的夜啊。
依旧是日复一日，冬天过的有些缓慢，李云鲸虽不按时每天吃药，也还记得要吃，大概是药有催眠的作用，夜里过得就没那么难受。想起许久没有回家，抽着午饭的时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没什么新鲜的话题，得知二老身体健康，便潦潦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姥姥的电话，听起来姥姥的声音还是挺健康，起码清晰有力，只是一直在唠叨让她的外孙回来，又腌了云鲸最爱的雪里红，又包了大肉包子，又酿了米酒，一定要带回去一些。云鲸知道姥姥是想见自己，可是自己手里一摊子工作的烂事，这日子过着过着就忘记了承诺过的事。
圣诞没有雪，陆秦早早约了云鲸说要一起去酒吧过个圣诞，两个大老爷们工作这么些年过得有些太文艺，还没进过酒吧，吃完晚饭趁着酒劲就钻了进去，音响巨大的轰鸣让云鲸有些躁动，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香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