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岛上，花红草绿，静悄悄。蒋介石来到黄埔军校，召集黄埔军官开会，会场笼罩着神秘的气氛。蒋介石说：“整理党务案，是我们党里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请大家注意。现在本党的纠纷太多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本党是不能稳固的。党基尚且不能稳固，还能希望主义的发展和实现么？各位，秉党务整理案之精神，本校长现今宣布：凡在本校里的共产党同志，不管是愿意脱离共产党，或者愿意脱离国民党，他总要做一个纯粹的党员。所以我只希望大家做一个纯粹的党员，并且要个人自动地脱离共产党或国民党。从今天起，凡本校学生，就要实行，要自己对自家的连长声明，从前是跨党的，就声明我愿意脱离哪一党；或者没有跨党的，也声明白。至星期三止，各连长汇聚到校长办公厅来报告校长。”
军官们坐姿如铁，相似。每人面前一张党籍登记表，煞白。一片冷寂，军官们仿佛被压在冰山下，军姿僵硬，透不过气来。他们瞅瞅蒋介石，望望同学。有人迷惑：怎么回事？怎么办？有人气愤：得志更猖狂！有人机关算尽：蒋介石已是南方国民政府的实际领袖，将来还有可能成为中国的领袖。挑选了国民党，跟着蒋介石校长，前途无量。跟着共产党，闹革命，将会革掉谁的命？理解的，说你崇高；不理解的，笑你糊涂。像夏瑜那样的革命者，为革命被砍头，血被华小栓蘸了馒头治痨病，九泉之下还受人冷嘲热讽。
蒋介石满怀期望地望着蒋先云，蒋先云无动于衷。蒋介石的眼光阴冷地掠过每一个人的脸，又望住蒋先云，眼含希望和鼓励，心怀自信和喜悦，提高声音问：“有谁退出共产党？有谁还跟共产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