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中有一架高空走廊,那里是望天树景区的核心,树的高度大约七八十米,也因此望天树景区的空中走廊被称为中国甚至亚洲最高的一条树冠走廊。
1989年底,中科院昆明生态所和美国自然综合保护研究会联合进行科研项目,决定由美方出资,在位于保护区补蚌片区的森林中架设空中走廊,乃至成为最后的空中走廊。
当然那时候人们只是想对热带雨林中的鼠类进行科研观测,绝不会想到后来会演变成旅游景点。
封沐的祖辈是建造这架走廊的关键人物,他们负责把铺设材料送到高空。因为从小在森林中长大,爬树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小时候封沐就经常听爷爷跟他说起这架走廊是耗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得以竣工。而这个时候封沐都要问:“那朱夏的爷爷为什么不回家?”长大以后封沐才知道朱夏的爷爷其实是在丛林里失踪了。
那是一个很安静的晚上,封沐的爷爷封文昌和朱夏的爷爷朱序言他们两个把最后一批材料送到高空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类似成年斑豹的低吼。
“什么声音?”朱序言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对不远处的封文昌说。
封文昌没有说话,仔细去聆听。可是没有第二声,他们在树上呆了片刻就开始下落。
当一个诺大的眼睛出现在树的另一边的时候,封文昌被吓了一跳,然后他听到第二声的低吼从他对面传了过来。
那是一只跗猴,全身的毛发像是因为愤怒而都竖立起来,它的眼睛像是一颗棕色的鸡蛋大的出奇,封文昌认识这种猴类,它属于菲律宾眼镜猴身长仅15厘米,而尾巴则长达25厘米,他们的眼睛只能直视不能转动,所以他们看东西总是要转头。
而此刻那只跗猴就眼神凶狠的盯着封文昌,或者说盯着封文昌身后丛林里令它感到恐怖的黑暗。
朱序言没看见跗猴,看见封文昌没动想询问什么情况。就是那么一个瞬间,无数类似蝼蚁一样的生物悄无声息的从朱序言身后的丛林里缓慢的爬了过来。
跗猴又发出一声低吼,像是示威。
然后封文昌听到一声尖叫声,朱序言的尖叫声,当他转身的时候,朱序言不见了,而周围的望天树上却攀附着无数体型较一般蚂蚁来说更大的蚂蚁。
它们借着依稀成型的空中走廊,朝封文昌爬去,封文昌甚至能听到那些蚂蚁磨牙的声音,旁边的跗猴开始发出接二连三的低吼,随着蚂蚁的距离靠的越近,跗猴的声音也越来越急躁,那种低吼的示威开始变得像是寻求帮助没了刺骨的决绝。
当蚂蚁侵占了全部的空中走廊到达封文昌和跗猴依附的这颗树的时候,周围突然想起此起彼伏的低吼,跗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然后也发出低吼仿佛在回应周围的低吼,跗猴的低吼越来越有力而蓬勃,时不时它还把它那异常的尾巴在空气里甩动起来从而激荡起凛冽的风声。
随着周围的低吼越来越大,封文昌也感觉到胸口像是被巨大的海浪撞击一般,气血翻涌。而那些蚂蚁仿佛害怕一般,松散的后退起来,直到丛林里归于一片平静。
蚂蚁退去之后,跗猴身上的毛发就软了下来,它靠近封文昌,越来越近,直到爬到封文昌的身上,最后跗猴突然亮起它的两颗尖牙迅猛的刺在封文昌的肩膀上,封文昌的肩膀开始疼痛起来,可是他并没有把跗猴从它身上扯下来,而是等跗猴松口从它身上跳走。
那是封文昌第一次见到跗猴,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跗猴。
2020年,跗猴被宣布是地球上濒临灭绝的物种,国际组织开始对它进行圈养繁殖项目。
2027年,跗猴被宣布从地球上灭绝。
而此时的封文昌已经八十岁了,每当他回想起第一次遇见跗猴的时候,情绪总是很激动,而跗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成了唯一的怀念。
封沐如今也去了上海上了大学,小时候封沐听封文昌说他和跗猴的一面之缘,再学校的时候,封沐也会和同学们说他爷爷曾经见过跗猴,那时候大家都会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在2027年的现在,人们特别关注那些即将灭绝或者已经灭绝的生物,生物科技可以让那些没见过的生物活在科技馆里,封沐的学校里就有跗猴的模拟形象,只不过那是数字营造出来的仿制品而已。
他们学校里的张教授就专门研究跗猴生前的生活习性和成长周期,最后在科技馆的观摩台上模拟了跗猴的生态环境。
“听说张教授这个星期又停课了?”站在跗猴观摩台前的封沐问他旁边的曹启明。
“好像是吧,这个星期好像选择外星文明课程的比较多。”曹启明想了想说,“我上节课听前面的人说,张教授应该是生病了吧,所以没法代课。”
“我记得上个星期张教授是去了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区。”
“没错,就是你家那边。”曹启明顿了顿说,“说不定不适应那里的生态环境,水土不服什么的。”
“胡说八道。”封沐刚说完,比他高一届的学长高胜平就在不远处喊他。
封沐和他在篮球社见过,也一起听过张教授的讲座。
封沐挥了挥手,算是答应。
高胜平抱着篮球跑了过来,说:“张教授让你晚上去他家一趟,这是他家地址。”说着把一张写着张教授家地址的纸张递给封沐。
“去张教授家?”封沐有点不明白,“有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反正你去了应该就知道吧。”高胜平说着就要走了,后面有几个篮球社的喊他去打篮球。
高胜平离开后,封沐倒是一头雾水很是纳闷。
下午课程很早就结束了,对于外星文明和人类文明的交集,封沐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趣,要不是曹启明拉着他,他肯定会选择回宿舍睡一觉。
到了晚上,封沐独自一人按照白天高胜平给他张教授家的地址找了过去,静安区的一栋别墅里。
周围的人不多,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是人也变得高不可攀起来。像封沐这种出生平民家的孩子自然不能体会。
他找到张教授家的别墅,然后按了门铃。
一个女孩开的门,和封沐差不多大的年纪,有着一双蓝色的瞳孔和柔顺的长发,素颜的模样却让封沐有一见倾心的感觉。
“你是封沐吧。”倒是女孩先开口说的话。封沐愣了一下,然后说:“对,张教授让我过来的。”
“进来吧。”女孩领封沐进屋说,“我是张教授的女儿,我叫张默听。”
“你好。”封沐僵硬的说。看着张默听似乎让封沐有些心动又有些紧张。
穿过走廊就到了大厅,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楼上卧室,前面有个休息室。张默听就让封沐在那里先休息。
“喝什么?”张默听问道。
“不用,谢谢。”
“那就矿泉水吧。”张默听说着从客厅的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递给封沐,“你先等会,我去跟爸爸说一声。”说完就离开了休息室。
这个休息室不是很大,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露天的游泳池,封沐环顾了四周,最后停留在沙发旁边巨大的书架旁,这个书架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
“《量子力学》《电磁热》《宇宙史学》……”封沐一本本浏览开来,他有些不太理解,“张教授不是专门研究物种领域的史前文明吗?怎么这些书都和物种领域没啥关系?”
正当他困惑的时候,张默听回来了,“我爸让你去他房间,你跟我来吧。”张默听微笑着说。
然后封沐就跟着张默听去了二楼靠里的房间。当张默听推开房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瞬间涌入封沐的鼻腔让他忍不住的咳嗽了一下。“抱歉。”他看着张默听小声的说。
张默听侧身让封沐进来,然后把房门又悄悄的关上。
周围的窗帘都厚重的把仅有的余晖拒绝在窗外,房间里依旧有一座庞大的书架,一个书桌简单的摆放在床前,而床上躺着一个人正在输液,床头柜上放着类似体征的平稳仪器。
“那是……”封沐欲言又止。
“那是我爸,”张默听说着跟封沐走到床前,“十天前,我爸去了趟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区,在那里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和我爸同行的教授在丛林中失踪了,而据我爸的说法,那位教授是在他转身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并且失踪前没有任何征兆。我爸在学校的时候听你说过你爷爷曾经在望天树景区里发生的奇怪事情,也是同行的人消失不见。”
“我并不知道那个景区的丛林里发生了什么。”封沐有点迷糊。
“你爷爷当年遇到的蚂蚁其实是磁蚁,它们的身体里有微型磁场,如果聚集大批磁蚁会发生异常的磁力变化,有某种磁力驱动系统就会产生特殊的异域空间。当年你爷爷的同伴就是因为大量磁蚁的聚集导致时空间的稳定磁场扭曲形成异域空间,而他的失踪其实就是去了另外一个时空。”张默听解释道。
“而为什么你的爷爷和我爸没有受到磁场扭曲失踪,这个问题也是我爸前几天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张默听顿了顿说,“原因就是跗猴的存在,跗猴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能够抵抗磁力的元素,这种元素早在公元前就被亚里士多德发现,并被命名为以太元素,而四大元素也是以以太元素为基本延伸出来的元素。”
“以太元素最早出现的形态是空气上层的意识流。传播方式为声音,后来经过复杂的演变传播方式开始变得广泛起来。”张默听说着。
“等等,如果我爷爷没有失踪是因为跗猴那么张教授没有失踪……是说明他遇见了跗猴?”封沐有点不敢相信,明明前段时间国际的权威组织已经宣布跗猴灭绝的消息了。
“不是跗猴,是我爸身上带了以太元素。”张默听说,“在此之前我爸在美国生物研究所中对圈养的跗猴进行过多次试验,最后从它们的血液中提取到这种以太元素,那些以太元素在血液里以一种稳定的分子结构存在着,当跗猴愤怒咆哮的时候以太元素的分子结构能在顷刻间变幻链接形态,从而抵制磁场扭曲。”
封沐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理论,而张默听的话像迷一样环绕再他的脑海。
这个时候,张教授忽然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睁开眼,他看着封沐轻声说:“封沐你将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人类不能永远存在在【诺亚】中……”
“我爸在丛林被救回来,虽然没有受到磁蚁的袭击但是他感染了磁蚁身上携带的恶性病毒,患有这种病例的症状被医学上命名为甲斯主斯症状,患者的脑神经细胞不再生长,身体无法进行新陈代谢的更新,换句话说,这是一种目前医学无法医治的病例。”张默听顿了顿,似乎在想用什么措辞更为合适,“我爸会死,并且很快。”
“张教授,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封沐看了眼张默听又看着张教授说。
“你爷爷的肩膀上有跗猴的牙印,我们分析过你爷爷的血液样本,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它的血液细胞很稳定,但是跗猴在你爷爷身上留下的烙印在你的血液里显现了出来,隐性基因的隔代遗传,也就是说你体内有跗猴给予你爷爷的以太元素。”张教授艰难了坐了起来,“我们在学校的血液库里分析过你的血液,虽然以太元素的分子结构及其细微但是它却是真实的存在在你的身体里。”
“根据磁蚁的聚集情况,我们有可能推断出在不久的将来,磁蚁会依靠它们庞大的数量扭曲各个时空。”张教授说着又咳嗽了两声,“我们所剩的以太元素几乎快用光了,我们没办法在能够融合这种元素的血液以外让它繁殖延伸,在跗猴灭绝之前,我们所提取的以太因为某个庞大的项目已经先后消耗殆尽。”
“所以,当磁蚁进攻人类的时候,我们只能被它们扭曲到其他未知的空间!”封沐似乎听懂了张教授的话。
“除了你。”张默听接过封沐的话。她看着封沐,“你身体里的以太元素会让你免受磁场扭曲,但是却没办法防止磁蚁所携带的恶性病毒。”
“我这次找你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在磁蚁进攻之前我们需要你的血液,恶性病毒在侵染我们身体之前并不是不能预防,但是面对庞大的磁场扭曲,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忙。”张教授的声音有些沙哑。
封沐离开别墅的时候,张默听出来送他。
“我知道以你一个人的能力或许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在绝望面前,请给世界一个存活下去的理由。”张默听的语气和有说不出的惆怅。
世界这么大,磁蚁隐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即便封沐能够把体内的以太元素提取出来,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我会努力的。”封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回到学校宿舍之后,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封沐打曹启明的电话手机却没有信号,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专心的缘故,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所在的这栋宿舍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宏大的宿舍楼里此刻就封沐一个人,空气里突然安静的可怕。
封沐从窗户向外看,外面依旧灯火通明,图书馆科技馆生物馆包括隔壁临近的宿舍楼都有来来回回的行人走过,唯独他所在的这栋楼。
像是一条从南极攀爬进他后背的蛇,带着细思极恐的感觉,瞬间让他慌乱起来。
而当封沐看到一只比一般蚂蚁更大体型的时候,他慌张的朝宿舍楼外跑去,稀稀疏疏的声音在宿舍楼里像是啃食骨髓的声音,封沐被吓得全身发麻。
封沐从楼梯跑下来的时候,当手机有了信号之后他马上打了张默听的电话,号码是之前张默听留给他的方便联系。
“怎么了……”张默听的声音在电话想了两声之后从对面传来。
“磁蚁!”封沐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宿舍楼出现了磁蚁……整个……整个宿舍的人都消失了!”
“马上远离那个地方,通知所有人。”张默听说着,“我们随时保持联系。”然后就挂了电话。
张默听从楼下跑到张教授的房间把事情告诉了他。
“太快了。”张教授抑制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爸,关于【诺亚】的事,是不是应该把它打开了。”张默听严肃的说,“如果还坚持不用它的话,那它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默听,有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科研组织的人并没有为此集体讨论过,我是没有权利把【诺亚】在这个时候打开的。”张教授为难的说。
“那就让磁蚁把那些学生带到其他未知的空间吗?”张默听提高了声音,“如果你再犹豫,可能磁蚁的进攻会更加庞大,难道等整个上海市的人都被扭曲到其他空间才能打开【诺亚】吗?那个时候就迟了爸。”
就在张默听和张教授争执的时候,封沐这边的局面早已经混乱不堪,封沐通过广播站向全校师生发起通知离开宿舍楼,起初人们还不以为然,直到大批磁蚁爬出宿舍楼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的时候人们才开始恐慌起来。
附近的警察也匆忙的赶到现场,可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无数磁蚁从宿舍楼的各个角落接踵而至,然后磁蚁爬过的地方开始逐渐出现一个又一个类似光圈的东西,封沐透过广播站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他知道那些突然形成的光圈就是磁场扭曲的异域空间,除了光圈能够把周围的物体吸纳进去,正在往外逃跑的学生也开始一个一个凭空消失。
封沐拿出手机又拨了张默听的电话,结果无人接听。他忽然想起自己体内的以太元素,如果爷爷当年可以依靠跗猴的低吼击退侵袭的磁蚁,那么现在他也能用身体内的以太元素释放的免疫磁场来逼退磁蚁。
封沐拿起话筒,把声音开到最大,他尝试着低吼,像是模仿跗猴一样,当他发现那些磁蚁在听到他低吼的时候明显放慢了速度,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左右观看,封沐知道他的办法起到了作用。而随着他越来越凶猛的怒吼,他体内的以太元素分子结构迅速分解又重新连接,他释放出来的力量被广播从学校的各个角落传入那些磁蚁的耳中。
像是感到害怕一般,磁蚁开始后退,那些悬空的光圈也开始逐渐消失,直到磁蚁全部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封沐才停止了他的吼声,然后拿起旁边的水杯,也不管是谁的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这件事被媒体大肆报道,无数国家的科研组织都对此进行了或多或少的调查,学校被国际警察团团围住,穿着特警服饰的军队也行动了起来。
只是封沐打张默听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他去教授家似乎也没有人。可怕的念头从封沐的脑海里浮现出来,“难不成消失了?”可是磁蚁进攻的地方明明离教授家很远。
直到几天后,封沐接到了张默听打开的电话。
“你没事吧。”封沐担心的问。
“我没事,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将安全。”张默听说。
“什么意思?”
“前几天磁蚁进攻学校的时候,我说服我爸打开一个秘密的地方。”张默听顿了顿说,“一个可以免疫磁蚁所带来的磁场扭曲的地方。”
“早在很久之前,国际防止末日研究所就在致力研究一种能够在地球遭受到包括外星攻击自然灾害等一系列足够让地球面临毁灭依旧能让人类存活的场所,这个场所被命名为【诺亚】。”
“而【诺亚】的形成就是借助强力磁场的维持在与地球平行的时空里创造了无数个可以供人类存活的地方。而这个时空的外面由强力磁场维持里面就是由以太元素维持,它也是唯一能够根据人体的生命体征,包括呼吸、体温、脉搏、血压来平衡达到适应人类的生态环境。人类在以太环境中不需要补充任何能量,身体的新陈代谢功能被量子立场稳定在一个临界点。或者说,这是一个不会有生老病死的空间,所有时间停止在你踏入这片领土的瞬间。”
“【诺亚】存在的模样像是一座房子,里面有无数个房间,根据【诺亚】的大小从而会有不同的通道来进入到里面,有的【诺亚】有一个入口,而有的就会有好几个入口。”
封沐听着张默听诉说着一个他不清楚的未知领域说:“教授之前提到的以太元素被大量用在一个庞大的项目中,就是用来维持这个能够让人生存的异域空间对吧。”
“没错,也是前几天我爸才打开【诺亚】的门,当他进入到【诺亚】里他身体所携带的恶性病毒就在瞬间消失了。”张默听笑着说,“当磁蚁再次攻击的时候,我们就会再次打开【诺亚】的大门,让所有人躲在里面,让他们免于被扭曲时空带走。不过,这也是人类第一次依靠这种避难所来躲避被灭绝的措施。”
“哦,对了,”张默听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封沐你真棒,如果不是你,那晚的磁蚁进攻恐怕没有人能够幸免。”
“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就想到那个办法,然后就随便试了试。”封沐笑着说。
后来世界各地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磁蚁大批进攻的现象,为了消灭那些磁蚁炮火开始轰炸一座又一座城市,当人类为了保护自己而亲手摧毁自己的家园的时候。防止末日研究所被迫在世界各地开起【诺亚】这个避难所,让还没有被扭曲时空带走的人类进入到这个避难所。
而封沐由于以太元素的缘故他每天抽取适当的血液提交给研究所,制造出一种类超声波炸弹的武器,可毕竟只靠封沐一个人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人类还是被大量的送往【诺亚】里,而封沐和张默听就穿梭在城市之中,在被磁蚁扫荡之后寻找存活留下的人类,然后把他们带往【诺亚】。
“你害怕吗?”封沐靠着墙壁对张默听说。
“有你在就不会。”张默听想着这些时段封沐所做的所有事情,每天定期抽血,游离在城市的废墟中寻找活人,就像是你把奶糖放进杯子里倒上热水慢慢融化的过程。
“等我们全部存活下来。”封沐说,“我们结婚吧。”说着把搂着张默听然后吻过她热烈的嘴唇。
【诺亚】中,研究所的科学家正聚集在一起争论着什么。
“我们不应该永远生活在【诺亚】里,这只是一个避难所并不是家。”
“只要能够存活下去,我不在乎人类在哪里生存。”
“如果只要一个人就能让整个世界归于平静,那么他的死将很有价值。”
前几日,从墨西哥南部传来消息,那里是世界上磁蚁分布最密集的区域,为此在那里设立的【诺亚】甚至会产生特殊的不稳定性。研究人员推断那里可能就是磁蚁的大本营,大批磁蚁就是从那里繁衍生息,最后遍布整个地球。
“只要摧毁那里理论上就能摧毁这些磁蚁。”张教授把他们的发现告诉封沐,“从而拯救地球。”
“以太元素制造的炸弹或许因为浓度不够并不能直接击杀那些磁蚁,如果你去的话……”张教授没有再说,封沐也明白张教授的意思。
“用我一个人的生命换取整个世界的和平,怎么算我都是赚的。”封沐说着,牵着张默听的手更紧了。
封沐离开【诺亚】的那个晚上,他和张默听做爱了,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做爱,封沐觉得那也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做爱。
墨西哥南部,遍地都是错乱的时空扭曲的光圈,而且光圈的范围在越靠近封沐想要到达的终点就越庞大。
这座被侵占的城区最中心的地方有一片空白的废墟,封沐匍匐前进,以破碎的墙壁为掩护,然后当他看见那个能够无限繁殖出磁蚁的巨大怪物的瞬间,他的身体僵硬了。
那只磁蚁有数十只巨大的眼睛长在它的头顶上方,体型有三十米长,它蜷缩着身体靠近地下深处,然后从它腹部的地方持续不断的钻出大量磁蚁。
封沐觉得恶心,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和他第一次看见磁蚁时的害怕不同,现在的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他是兴奋。他靠着墙壁脸上甚至出现了微醉的笑容。
可能是靠近如此庞大磁蚁,强大磁场和他身体里的以太元素产生排斥,他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而那只磁蚁也似乎感受到来自封沐的威胁,大量磁蚁开始集结。
封沐在原地站了起来,他身后的背包里装着威力巨大的炸弹,他从背包里把炸弹拿出来,然后一步一步靠近那个正在繁殖大量磁蚁的磁蚁。
像是呻吟,那个磁蚁开始把身体蜷缩的更紧了。而周围集结起来的磁蚁又不敢进攻封沐,此时封沐的身体里以太元素反转连接的异常火爆,磁蚁被这种感觉压迫的后退起来。
周围又出现大量的扭曲时空,封沐体内的以太元素反转连接到达临界点,他点燃炸弹然后冲向那只庞大的磁蚁。
轰然爆炸的声响像是这个世界的哭声,又像是对封沐最后的祷告。
几年之后,人类从【诺亚】的避难所出来了,回到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磁蚁不见了,没有持续繁殖的能力那些还活着的磁蚁在一段时间之后就彻底死去。
尽管城市遭到破坏,可是人们还是欢呼雀跃的把笑容毫不客气的迎给他们许久未见的阳光。
只是张默听抬起脸庞,把湿润的眼眶在阳光下放大成绚烂的彩虹。而她的身后,一个小孩缓慢的走了过来,口中轻声喊着。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