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学习笔记之一:
学哲学,用哲学。
现在时髦说创新。
深刻一点的说到底如何才能“创新”?
如果我们连问问题都不会,不知道该如何创新?
我们真的会问问题吗?
创新,本身就是一个肤浅的词。
因为它只是更加深层结构的一个表面结果。
中兴事件给国人浇了盆冷水。
似乎大家开始对基础科学研究和创新又有了新的认识。
有人说是体制的问题导致大家都比较功利,应该改善我们的研究环境,抵制浮躁的风气,让学者能静下来安心做学问。
但,即使环境突然好了,功利的习惯也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环境突然好了,我们就会立刻变得深刻起来了吗?
不会的。
至少我自己没可能突然深刻起来。
有一些更底层的东西,还没在这片神奇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大多中国人对西方科学的理解,基本上通过百年来的挫折教育。
鸦片战争前后,我们虽被八国打败了,但并不认为西方文明在本质上有非常先进的东西,无非船坚炮利,才有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说法。
既然西学为用,
也就不用关心人家为什么船坚炮利,
也不用关心什么古希腊哲学科学艺术、文艺复兴、牛顿的科学革命、启蒙运动,等等。
更重要的是:
以中学包罗西学,不能以西学凌驾中学。
教训是一点一点积累的。
后来发现光建兵工厂和练水师也不行,自然科学和数学还是要搞一点的。
再后来发现不懂高深的量子力学没法搞两弹一星。
如今,是不是还觉得很多学科没有用,等到下次被打脸再说。
这种一次一次被打脸式的醒悟过程和在人家屁股后面追的过程,
有点象微积分里的取极限的过程,
虽然不断趋近但永远达不到,
更别说超越了。
我们好像在不断地在犯同一个错误。
我们不断的总结经验,得到的全是误会。
在哪里跌倒,我们继续在哪里跌倒。
高科技,固然很重要很紧迫,但是还有更根本的问题藏在背后。
原因之一是国人缺乏:
哲学精神与哲学能力。
哲学,
不是教条,
不是这个哲学家说过什么,那个说过什么,
而是一种刨根问底式的质疑精神、自由思考和思想长征的能力。
笛卡尔的《第一沉思录》是西方哲学第一课,
“我思故我在”不是教条,
而是一个漫长的刨根问底式的质疑后的感悟,
同时又是一个构建宏大理论框架的开始。
哲学课和数学课一样,习题课尤其重要,这些习题要教会你的不是知识,而是一个寻根溯源、建构理论和思想长征的能力。
数学不是数学史,
同样,哲学不是哲学史,
和数学一样,是一场身体力行的修行,
是一种自由创造的艺术。
我们缺乏哲学精神的原因当然很多,
有人说是体制有人说中国文化自古就没有求真的精神,等等。
这个话题太大,不是能谈明白的东西,
那就换个角度谈谈哲学精神和能力的缺乏会导致什么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