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武训这个名字,我估计绝大多数人没有听到过。同我一样,读到文章《一个乞丐的心灵》才知道世上有武训,才知道人可以无私如斯。
武训,山东堂邑人。1886年,他59岁得了一场重病,死于临清义塾。在他临断气之前,还努力地睁开眼睛,凝神细听学生们的朗读,嘴角挂着安祥的微笑。
武训的小时叫武七,他是母亲的第七个孩子。或许是无力,抑或是无心,他根本没有正式的名字,因为行七,所以乡人称其为武七。他的命运是悲惨的,父亲早亡,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终日行走于村镇,一双黑手伸向百家,换一口吃食。
再后来,母亲也贫病交加,随他父亲去了。自此,武七成了一个孤儿。
武七如一棵岩石上的野树顽强的活着。乞讨是一生的主旋律,也给人帮工,用力气换钱。如果就这样终其一生,如众人一般,也就没了奇人武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有了一个念头——要自己建一所学校,也就是当时所说的义塾。他没有将这个念头告诉任何人,也就没有人笑话他不自量力了。
他默默的发奋,为人做工,出门乞讨,从不浪费一点光阴。乞讨所得,除留够基本生活所需,他竟然悉数寄存于富商之家,以谋得一些利息。(还别说,武七还颇有理财意识)
武七乞讨了30年。他居然一点一点地买下230多亩田地。(白手起家的典范啊)
武七有钱了,虽然已年过半百,媒人上门了,给他说媳妇,按正常思维,娶个美娇娘,守着230亩田地,过富家翁的生活,武七的人生也是功德圆满,成功逆袭。
但他却是一口回绝!
一个孤独的乞丐。大家只有这样认为。
终于,在武七年近不惑之时,拿出毕生积蓄要柳庄建造了一所学校,并且将200多亩田地也悉数做为私塾资产,以维持正常运营。
开塾的那天,是武七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早早起来,穿戴一新,挺起了微弯的脊梁,大步来到义塾,毕恭毕敬地拜了塾师。拜过塾师,武七又来到学生面前,一一拜了学生,尔后退到一旁,面带笑容看着塾师开课。从此武七感到生命有了意义,他在学生的朗朗书声中得到一种无以言喻的满足和陶醉。
武七不识一字,却敬重老师。武七开设义塾以后,不再出门乞讨,全身心地为义塾服务。每天,他必做出丰盛的菜肴,款待老师。当老师入坐以后,武七则退到门外,恭恭敬敬地站着。老师等着他来入坐一起吃饭,武七竟说:“我武七是个乞丐,怎敢与老师分庭抗礼?”武七每每等老师吃罢,他才肯去吃剩饭剩菜。(让今人汗颜啊)
老师在学校午睡,武七跪于床榻前恭敬服侍。学生有人淘气贪玩,武七也不批评,拉着学生嚎啕大哭,为自己无法识字伤怀,为学生不知学伤心。此等做法,老师自是尽心尽力,学生也丝毫不敢懈怠。
武七又积累了好些年,在临清再度开设了义塾。他的义举,传到朝庭,赐名于他为训,于是,武七以他的坚韧和无私,获得了他真正的名字:武训。
武训在1886年辞别这个世界,他终身未娶。
(写到这里,本该有一番感慨,但我想不到说什么,没有什么词语可以配得上武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