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的琴》:喜剧该有的样子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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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又看到了秦海璐出现在银幕上,于是猛然想起这部尘封已久的电影,掸掸封面的灰,和月月一起又重温了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获奖无数,影帝影后领衔,剧情也不想再赘述,没看过的人(比如说月月)那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不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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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围绕这架钢的琴展开,故事的确是杜撰的,然而这架钢的琴却是导演亲眼所见,也是那个时代特有的产物。这部电影与其说在讲故事,不如说在讲环境讲生活,王桂林(王千源饰)生活在八九十年代北方某重工业城市,工厂倒闭,他自组了小乐队谋生活。老婆小菊和他闹离婚,和买假药的跑了,为了争抢女儿小元的抚养权,他要造一架钢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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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林用电动车驮着老年痴呆的父亲,不咸不淡地讲着,小菊跟了个卖假药的,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不劳而获的生活,没有自怨自艾,没有责备女人不忠,也没有批判药监不严,ces’t la vie,仿佛生活就是这样。


王桂林的小乐队,主唱淑芬(秦海璐饰)

他们是不是在你的生活中见过的一群人,被商家请来卖吆喝,简陋的台子上,无名主唱,三流乐队,唱的是烂大街的神曲,很多时候没有观众,只见眼前的人来人往,也不讲究演唱技巧了,也没有艺术坚守了,为了讨生活而唱,那样粗陋,那样卖力,可生活不就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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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给工业城市配乐的话,更应该是首金属摇滚,与钢琴是怎么也不搭边的,更何况王桂林这个下岗工人家中一贫如洗。钢琴,优雅而昂贵,注定不会属于这个灰暗的城市,这个贫穷的家庭,可是王桂林在坚持什么呢,那是一个只属于远方的梦,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梦。他带小元在学校偷偷练琴被发现,于是在家中做了一个纸的琴。可小菊要孩子的抚养权,孩子说了谁有钢琴跟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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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林借钱不成,和兄弟们喝酒,脑门一热,便要去学校偷钢琴。结果被人发现,众人作鸟兽散,王桂林却坚持要留下来,叼着一口烟,和着风雪,弹奏一首《致爱丽丝》,琴声美极,像是在向爱人诉说,在向青春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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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林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他遇到了淑芬。淑芬死心塌地地爱着王桂林,跟着小乐队东奔西跑,桂林要买钢琴,她给借钱;桂林要做钢琴,她给做饭,就像东北大地上孕育的女孩,能歌善舞,爱美爱时尚,可是男人打架撑场面也少不她的身影,工厂吊车操作也是一把好手。桂林一句,我要是离婚了,你嫁给我吧,让淑芬心花怒放,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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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就是你生活中的朋友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的过往和无奈的当下。王桂林借钱时都如遇见瘟神一样避之大吉,可知道要为小元做一架钢的琴时,却又都放下手中的生活,一起帮他完成梦想。

这两个大烟囱,就是那个时代的地标。它曾经是工人们生活的保障,是工人们骄傲的象征,它曾经是城市发展的奠基,它也给这个城市染上了抹不去的灰色。可当它要倒掉时,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舍,仿佛是抹去了那一代的记忆,就像是再也找不回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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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的琴终于做成,小元却没有留住,这不是合家欢的结局,这不是努力成就梦想的结局,它不想取悦观众,因为它想还原生活本来的样子,而喜剧本该有的样子就应该是生活。整个电影诙谐幽默,却一直带着挥不去的忧伤的调子,影片配曲也大多选用了苏联的歌曲,给这个工业城市更增加了立体感和怀旧的味道。

而反观如今的喜剧电影,以开心麻花团队的为例,却是满是小人物一夜暴富的剧情,影片中随处可见的豪宅美女名酒跑车,反正我这辈子还没在生活中见过。影片中的小人物也有底线,有的也回归了现实,也确实让我哈哈笑了,可无不是合家欢的结局,你看到了开心麻花,你就知道一定不会心塞。

这样的电影,票房不会太差,你去电影院看完,乐完,又走回了现实中,因为你知道,那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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