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则莞尔】 第二十六章 初尝黑暗的味道

       月球高挂在地球人头顶的天空中,尽管它不能像太阳那样给予人类所需要的所有温暖,但是长久以来它也一直陪伴着人类度过没有太阳的时光。那几乎没有温度的光束从三十八万公里外的宇宙赶来,源源不断,绵绵不绝。除了太阳外,月球可能就是地球人最重要的宇宙朋友,它微弱的光也许不能给人类带来巨大的能量,但那是一种珍贵的信号,告诉地球人他们并不孤独。

       这一晚是满月,圆形的月亮释放出了最强的光向地球人打着招呼,它也许并不知道它的地球朋友们正在经历着一场惊世的大变故。不过,也许它知道,所以才用尽全力来照耀地球,提醒人类它的存在。

       当顾休再看一眼手机时,网络世界已经彻底爆炸了,各种刷屏与评论几乎要把服务器挤瘫。可以说存在于这个虚拟世界里的人类世界从来没有这么沸腾过,发达的网络通讯已经把上海的突发状况传到了全世界,许多海外平台也开始转播上海方面的电视画面,与此同时海外各大金融市场也做出了迅速反应,整个人类世界仿佛在与经济指数一同剧烈下坠,无法阻止。

       “我们该怎么办?黑白。”顾休开始向黑白求助。

       “认真听他说,同时仔细观察他,了解更多信息。”

       “你可真沉得住气!”

       “还是黑白冷静。”陈准一直紧锁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了。

       许之诺在介绍完了他的成员后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径直走到第二演播室,当他缓步走向站成一排的八个人时,原本并拢的队伍自动散开了并在队伍中央留出了一个空位。许之诺很自然地走到了预留给他的特殊位置,由此,试图统治世界并创造地球新秩序的弦识九人团队站在了同一个画面里,共同面向全世界。

       作为主持人的许之诺仍然微笑着继续自己的主持工作,“这可是一个历史性的画面,和我们比,过去那些伟大政治家或科学家的合影实在都太普通了。请你们记住,这是,神的合影!哈哈哈哈哈!”随时间推移,许之诺开始变得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文雅,他猖狂的笑声让人感到背脊发毛,即使隔着屏幕还是会让人感到一种黑色恐惧。

       九人同框的画面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许之诺示意大家退下休息,他一个人又走回了主演播室,继续翻起了自己的稿纸。

       “这家伙到底还要说什么?没完没了了。”沈海又开始气愤地抱怨起来。

       “接下来,我将为大家简单介绍下我们的初步城市规划方案。因为新事物的推行都需要时间去检验和磨合,所以我们将会先在小范围内推行新世界的秩序,请看图,电视画面随即转换到了上海市地图。 “我们已经在上海市内浦东浦西的沿江地带划出了一块核心区域,这也是城市的心脏地带,大家可以从现在的这幅图上看见这块区域。”

       地图内沿江的部分区域一下子变成了红色,以此与周边的其它区域区别开来。

       “这家伙还真把最好的地方给选走了,那一片以前可都是租界,现在也是人流最多的市中心,再加上新崛起的浦东,这整个一片宝地都是寸土寸金啊。如果能在这里面有套说得过得去的房子那可真是幸福呢!”电视中的地图唤起了沈海曾作为房产中介的思想意识。

       “我给这块黄金宝地取了新名字,叫做‘弦识走廊’。我想用伟大的弦识来命名这片繁华璀璨的城市生活中心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你们觉得呢?”许之诺主持时还不忘与观众保持互动,“而这条弦识走廊我将会将它分为十块,由我们几人分管,具体安排是这样的,罗三先生将负责‘北滩川’,这块区域包含虹口区的滨江地带至四川北路商业区,大家可以从地图看到具体细节。”电视画面中的地图马上放大,给出了相应区域的细节图。

       “让我们加快节奏,秦治先生将分管‘外滩广场’,这里包含外滩、人民广场与西藏中路地块,这可是多少年来的城市中心啊,相信秦治先生一定会不辱使命。接下来,平舸先生将负责‘苏河客站’,该地区地跨苏河湾与不夜城商业板块,可是上海历史上重要的交通枢纽。”

       许之诺再次拿起矿泉水喝了起来,“然后轮到了我们活泼可爱的凌明子小姐,经她积极要求,我们决定把‘浦江淮海’作为礼物送给她,该地区包含剩余的黄埔滨江段落、豫园和淮海路商业区。另一边,邓夔峰先生将接管‘世纪花木’,这块区域的面积可不小,也真是非常符合邓先生魁梧的外形。洋泾、张杨路、世纪公园以及花木板块都是它的辐射范围,是美丽又充满活力的浦东最好的代表。”在许之诺的阐述的时候,电视画面总是及时给出每个指定地区的特写示意图。

       许之诺总是抓住空隙不停地喝水,看得出他也消耗了很多。“我们的秋菲娜小姐外表文静,不过她有旷野的内心,对于女生我们总是给予特别照顾,她安静得气质配得上独具人文气息的‘西静公园’,她管理的地区包含南京西路、静安寺和中山公园板块。好好去享受吧,女孩!”

       “那是我公司的地方,以后去上班难道还要看她脸色?”顾休插了一句。

       “接下来的这块区域较之前那些可能更具历史感,理所当然应该就由我们的老前辈黄至真先生来接管,这片地区就叫‘徐汇山’,包括了徐家汇、衡山路以及徐汇滨江地带。”

       “另外,在浦东的滨江还有块不被人那么留意的地方,不过今后必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我们将前滩、世博大道和后滩组成了全新的‘世博滩’,刚刚你们看见的那位美丽动人的夏追时小姐会负责该区域。”

       “世博滩,什么奇怪的名字。”左侦自言自语。

       “在那并不是很起眼的杨浦我们也划出了一块黄金宝地,作为一个历史工业老区,它现在就要脱去沉重的旧衣,我们将在不久的将来为这块宝地换上崭新的礼服。对于内环线内的东外滩部分,我们决定命名它为‘东甲’。而对于该地区我们已委派了一位特殊的神秘人物去管理,暂时先不公开他的身份。”

       “卖什么关子,这姓许的越看越讨厌!”顾休怎么看许之诺都是不顺眼。

       “好了,各位,让你们久等了,我想聪明的人现在已经能猜到我们未来的城市中心在哪里了。没有错!陆家嘴就是本座的宸居!我会在高楼之上端详你们的生活,为人类指引前进方向,如果你们遇到任何困难也可以来到这城市的中央仰望上空,而希望就在那里。我正式命名该地区为‘六合环’。”说到这里许之诺的演说好像告一段落, 一副全新的城市图景占据了整个画面,中间的弦识走廊由十种不同颜色组成,成为了地图中闪耀的中心。

       顾休继续浏览着喧嚣的网络世界,各大门户网站都在最醒目的位置放上了这则新闻,并且跟踪直播最新动态。网民中主张要打倒许之诺的声音已经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甚至有人要召集人马现在就冲到电视台把他拿下。还有很多人对政府执法机关的无能表示非常失望,竟然让这么个嚣张的无赖在电视上如此威风地直播了一个小时。而国外的网民更像是在看热闹一样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关注着事件,毕竟距离上相隔万里会让人觉得事不关己。

       顾休还在繁多的信息中看见了两位室友发出的状态,他们也对这起突发事件发表了自己的心情。

       林迹则: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看来得有人站出来教训下那个蠢蛋,邪不胜正!

       张天眷: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比起林迹则的热血沸腾,其实顾休现在倒是很希望和心如止水的张天眷聊聊,看看他的想法。当然顾休一直仔细关注着其他好友们的各种最新留言动态,他也在努力寻找着江辰凝的讯息,但是江辰凝好像一直身处另一个世界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短暂的停歇后许之诺再次发话:“弦识走廊的设立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我们旨在打造一个真正的世界中心,用全世界最尖端的技术与最精品的设施来装备走廊,当然还有世界上最聪明的大脑也会来为走廊服务。对于所有的优秀人才来说,这里就是你们最好的舞台,我们会给所有才华非凡的有志之士提供世界级的平台去发挥自己的才能,当然个人待遇也将是世界级的。”

       许之诺用修长的手指再翻过一张稿纸,“下面我要介绍一下我们的下一步工作,这也是弦识走廊正式启动的第一步。其实在过去我们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从明天起这项工作正式启动。我们将对全市的教育与医疗资源做一次彻底的评估,然后重新整合这些资源,最优秀的教师与医生都将被吸引到走廊内,等待他们的将是几倍于过去的薪酬待遇和终身的健全社会福利保障。在评估工作中我们欢迎全国的专家学者们自荐,这是一个公平公正的舞台,我们会重用每一位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才,付出终会有回报。另外,我知道国外的很多朋友们也在观看我们的直播,请别忘记我们也随时欢迎你们,弦识走廊的大门是向全世界开放的。教育与医疗只是我们最先开始着手的工作,将来会慢慢铺开至其他领域,所以各领域的精英们请耐心等待,走廊会给予你们每个人平等的机会。”

       “这家伙到底懂不懂,还在这里制定幼稚的政策方针,这样一来整个城市都要疯了,被他整得一团乱。”这一晚沈海已经在心里明确把对方树立成了与自己不共戴天的敌人。

       “超强的自信,今晚从开始到现在他对自己都抱有超强的自信心。这强大的心理堡垒背后一定不只是性格的原因,而更应该是对己方实力的信任。看来他们现在很有可能比我之前想象的更强大。”黑白再一次发话,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那么厉害?不过光是人数确实已经比我们有一定优势,就算算上那个莫文然我们也才七个。哎,人已经够少的了,那人还这么不团结。陈准,我看我们得马上再去找找他,说不定今天这事一发生会改变他原来的想法。”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这次我就不信他还这么固执?”虽然之前已经交流了互相间的所有信息,南郭还是把她和左侦一起找上莫文然的那段故事给保密起来,也同时提醒了左侦和她一起保密。

       “除了人才引进的战略外,在硬件上,走廊内的城市风貌也将焕然一新。我们同样已经联系了一批顶尖设计师对我们的城市做出了绚丽的规划,把世界前沿的设计理念带到走廊。而走廊的光彩不单体现在视觉上,还应体现在更高的层次,在功能性与智慧性上必须达到世界最先进的水平。我们计划在走廊内投放一千台左右的大型环境净化器,这些净化器将会二十四小时运转为人们持续提供最好的空气保障。它们净化空气的能力已经经过千百次的实验,相信届时一定会令人震惊。”

       “看来许之诺真是要把弦识走廊打造成凌驾于所有地区的至高圣地了,他自己则是在圣地中惬意散步的皇帝。顾休,我真巴不得现在就去找莫文然了。”现在连一向稳重的陈准都有点急不可耐了。

       “你们一定会问既然走廊如此高贵,那进入走廊会不会有限制呢。”许之诺绅士般的笑容再次浮现脸上,“就目前来说是不会有限制的,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弦识走廊。不过,因为走廊内城市生活的维护成本显著高于其他地区,所以在内发生的一切费用也将是外部的几倍。比如,所有的交通路线在经过走廊时都会大幅上升,全市所有地铁、公交与出租车等内部系统将在明天开始统一执行这项规定。其他生活成本也是同样的道理。对于居住在走廊里的居民请不用恐慌,因为这本就是无价的身份,凡是户籍所在地位于弦识走廊内的人们我们也会给予一系列的政策优待。总之,作为一种新概念出现,弦识走廊也需要时间去被大家慢慢接受,而最终这里就会成为全世界所有人朝拜的地方。”

       “疯了!这家伙在开什么玩笑!我真想请个医生来帮他看看!”沈海几乎暴跳如雷。

       “冷静冷静,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许之诺很可能还会有更多疯狂的行为,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估量他了。”

       “大叔说得对,我觉得许之诺已经被弦识之力变得走火入魔了,他正在做的帝王之梦的是前无古人的,太可怕了。”南郭说完后用嘴咬住了塑料水杯的杯口。

       “好了,诸位,今天的发布会也快接近尾声了。在今后每一天的新闻里我们都会向大家通报弦识空间建设的最新进展,相信在你我共同的努力下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处。而对于走廊外的人们,请不用焦虑,所有在走廊内获得成功的经验都将逐一分享给大家,哈哈。”

       许之诺的笑声毫不收敛,听得让人不寒而栗。相比他今晚初登银屏时给人的一副英俊儒雅的印象,现在他俨然是一个魔鬼的化身,最危险的刀锋就暗藏在他皮肉上阴险的笑容内。

       忽然电视里传来了几个人的嚷嚷声,这突如其来的桥段又捶打了所有观众的神经。仔细一听,这声音正是几个人对许之诺的谩骂声,原来是几位愤怒的市民冲入了电视台大楼来找许之诺讨要说法。电视转播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给出了更全面的转播。电视画面立马切向了三名中年,两男一女,他们一边咒骂着许之诺一边快步走向他。

       面对三位对自己怒火中烧的不速之客许之诺完全没有表露出一点难堪与气愤,正是这种放松自在的状态更让人感到可怕。已经走到许之诺跟前的三位指着鼻子拍着桌子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场面甚是热闹。

       “居然没有人阻拦,这就闯进来了?这下可砸了他的场子,晚节不保啊。”沈海有点心灾乐祸。

       “恐怕是故意放人进来的。”陈准补充道。

       “故意的?”

       许之诺并没有给予三人强有力的回击,而是请他们暂时休息给自己说几句的机会。他转向摄像机,非常温柔地说道:“电视前的朋友们,现在是不是也和这几位有同样的想法?你们是不是也想把我碎尸万段?不过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具备神之力的人,需要得到你们的绝对服从。任何违抗我的人会怎么样?”说着他看向了旁边的三人,三人也被他着突然而至的目光吓了一跳,因为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眼神,是让人绝望的信号。

       许之诺抬起手对准站在最前面的男子,他的手就像有吸引力一样从男子体内吸出了一串串的金色颗粒物,颗粒物成群结队地从飞过半空最后进入许之诺的手掌然后消失。中年男子瞬间面色惊恐,叫声响亮又慌张,这是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一个现象,他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但也没有摆脱许之诺释放出的引力。吸引力似乎又在进一步加强,更多的颗粒物以更快的速度被吸了出来,男子的面容开始变得憔悴苍老,皮肤好像失去了弹性并迅速老化,惊恐的眼神慢慢褪下了光泽变得呆滞,喉咙再也发不出之前那样的叫喊声,整个人消瘦得变了形。最终,伴随着最后一波金色颗粒物被吸走后中年男子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破碎了开来,身体的碎片像灰色的尘埃没有重量一般在空中弥散开来。几分钟前还站在电视画面中的那个嗓门响亮身体健硕的男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另外两人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身体还在不自觉地颤抖。许之诺的脸转向了他们,那象征死亡的眼神对准了目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两人惊慌地撒腿而跑,许之诺再次举起了手对准了他们。摄像机也马上将镜头追踪了过去,只见从那两人的后背上也飞出了金色的颗粒物,它们整齐划一地飞向了许之诺的手掌。这次的速度更快,人们再也没有看见那两人的正脸,他们在几秒钟内就被抽走了生命,两个身体随即散成一片灰色迷雾在房间内交合在了一起,无规则地飘散。

       黑色的笑容把许之诺的脸完完全全地装扮成了魔鬼的模样,他白色的西装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这一刻恐怕已经没有人还会觉得他在开玩笑,几条鲜活的生命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去挑战许之诺的权威。

       客房内的人都呆若木鸡,如果说之前许之诺的演说多少让人还有些心理准备,刚刚的弦识之术已经彻底突破所有人的心理底线,他冷血的作风就是一团无边际的恐怖乌云笼罩在人们头顶,一个荒蛮的时代在人类文明达到空前的高度时悄然而至。

       几秒后,缓过神来的顾休、南郭和沈海三人在房间内暴跳如雷,比刚刚电视上的那三位更激动数十倍。

       陈准用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想些什么,“他刚刚对弦识之力的运用的确是我们之前不曾知晓的,在了解弦识的道路上他们也许已经领先了我们很多。但刚才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已经让电视机前多少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看来真如黑白所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对于今天许之诺是信心百倍的。当然,所有的自信都是建立在对弦识之力的控制上的,可以说在他们心里,我们和他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左侦又一次看向了黑白。

       猫永远面无表情的脸庞总是让人不能清楚地了解到它们的喜怒哀乐,这就像它们一贯喜欢隐藏自己的作风一样,躲在暗处窥视周边的情况,不轻易暴露自己。而黑白就给了左侦这种感觉,虽然今天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左侦似乎对这位新朋友的作风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

       “下一个是谁?我很期待。如果还有人对我有任何意见,欢迎前来。哈哈哈!”不知不觉中许之诺已经把一整瓶矿泉水都喝完了,他拧紧盖子把空瓶子又放回到桌上,“这次我真的要和各位道别了,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去迎接崭新的明天,拜拜。”几秒种后直播画面就消失了,电视频道又回到了之前的节目。

       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谁都说不出话来,或许根本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才合适。这原本只是一次内部会议,没想到竟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重大意外,他们原本平顺的节奏被意外打破,令人不知所措。

       “振作起来,我的朋友们。”黑白打破了僵局,“生命由五种弦识组合而成,刚刚许之诺直接吸走了那几个人体内的千金弦识,破坏了生命的稳定结构,最后造成了他们的灭亡。弦识人可以释放也可以吸收弦识,在释放弦识的时候会消耗掉自己的精力,同理,吸收弦识也可以达到补充的作用,缓和弦识人的精神负担。”

       “原来是这样,那我用这几片碎片可以做到吗?”

       “既然左先生已经能驾驭弦识之力,所以我想应该没问题。现在我们来说一下今后的问题吧。现在请你们用意念尝试着让自己身上的弦识沉睡,这是为了不让对方通过弦识来感应到你们的位置,也是对你们自己的保护。”

       房间内的几个人很听话地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用念力控制弦识。

       “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黑色恐怖会在整个城市蔓延。我想他们之前应该已经做了非常深入的准备工作,早早地打入了政府机关并牢牢把控了行政力量,现在政府已经迫于弦识之力的威胁变成了他们的工具。上海只是一个起点,他们的目标是全世界,随着力量的逐步成熟,他们就会继续扩张。”

       “所以黑白,他们真的比我们强吗?”沈海认真地问到。

       “我想是的,就目前的局势来说,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鲁莽的主动出击是非常危险的。静观其变,等待更好的时机。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你们不能接受的事,请学会隐忍,不然你们的结局很可能像那三个人一样。现在双方的实力即使有差距但也没有到非常悬殊的地步,他们应该正忙着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而不会耗费巨大精力来对我们赶尽杀绝,这样只会两败俱伤。况且比起我们,他们更想保护好这座城市,因为他们可是这里的‘皇帝’。”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转机的出现。”陈准总结了黑白的意思。

       “是的,请保护好自己,你们是地球的希望。”

       “哎,真是可恶!有力使不出真让人难受,陈准,明天正好是周六,我们再去公园找下莫文然吧,不能再等了。”

       陈准点点头。

       “对了,黑白,你知道释放甲木终极力量的木咒是什么吗?”南郭突然想到这个关键问题。

       但是黑白无动于衷,当所有人盯着它看时它好像感到有些紧张,脑袋快速地左右转动了几下后就一下跳下了书桌,转瞬间钻进了床底。

       每个人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看了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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