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期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是在小学课本中鲁迅先生写的《少年闰土》一文中的一段话,将记忆中少年闰土的形象与他土生土长的乡村活活地联系在一起,这也作者对故乡最清晰的记忆。
少年的闰土,充满生机与活力,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他是一个富于表现力的少年,一个十足的小英雄形象;而离开家乡先生再见闰土时,彼此都已是中年。此时的闰土,神情麻木,寡言少语,俨然没有当年的神采。当然,闰土是典型的纯朴善良的劳动人民的代表,束缚旧社会剥削阶级的黑暗统治和严密的封建等级制度,闰土的改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提起乡村,我想每个人都不会陌生。而现在的我们,和闰土完全生活在不同的时代,自然而然也有着不同的命运。无疑我们是幸福的,时间在流逝,我们没有活在那个年代的束缚之中,不过确实也丢失了一些纯真与美好。特别是在乡村,可能这就是长大吧,或者说这是无法避免的。突然想起一片英语阅读讲的一样,一些很正式的词语慢慢被一些非正式的所替代。而现在的乡村也是一样,慢慢地失去了童年时的味道。这中好坏,是进亦或退,终究是留给子孙后代去评价的。
前天下午,打开电脑无所事事,正巧大伯叫我去田间里帮忙安放捕鸟的工具。他也知道我田里的事情接触甚少,估计也是叫我多去田间走动走动的缘故。于是我和他还有他的孙子,也就是我侄子一起去田里忙活。真的好多年没有去了,田里的位置我早已模糊。看着侄子活蹦乱跳的身影,我又想起了很小的时候。
捕鸟是乡村里人的业余时打发时间的。现在种田的人屈指可数,几乎都承包出去了。乡村人总是比较勤快的,有时间总归不会让自己太闲,总想着捣鼓点什么。我也不知道大伯是什么时候开始捕鸟的,只知道他还是很能干的。捕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选址啊,天气啊等等因素都要考虑全面。搭的网要足够牢固,还要时不时地去看一看。捕获的鸟儿大都是一些普通的麻雀,所以也不算是猎杀野生动物吧。大伯说,取下的鸟儿都是拿去集市变卖,兴许只有没见过的城里人才新鲜这玩意吧。总有人说,乡村人是很聪明的。比起他们,城里的人虽然知识丰富,但实践和生存的却远不及。
由于我家很早之前就没有种田了,所以我干的农活很少很少。印象中,是我大伯二伯他们要收稻子了,暑假我才会帮忙送稻穗去打。不像现在都有割稻机,以前完全是靠脚踩的那种轰轰隆隆的机械。而儿时最深的记忆也是几个小孩在田间打闹,装作大人的模样在机器上踩来踩去。打下的稻子用板车拉回家,等天晴朗时拿出晾晒。打下的稻秆捆好,拿回家烧水做饭。那时的灶台是用石头水泥砌成的一个庞然大物,上面架上一口大锅。而小孩子在厨房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烧火,那时的我们觉得烧火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除了割稻谷,当然还有栽稻苗。这往往是在割完后的一段时间。那时走到田间,人们全都弓着身子,有的人手脚麻利,动作迅速;有的人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累了的时候抬起头,轻轻拭去脸上汗水;渴了的时候,就走到田埂边喝一口冷水。总能看到人们的笑容,总能听到几个大人在那聊家常,小孩子在天边打闹嬉戏。
除此之外,西瓜,花生,棉花,豌豆,橘子等等也是田里很常见的农作物。摘西瓜小孩子们是最高兴的,抱着一个个硕大的西瓜,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时候孩子们比的不是谁长得帅和漂亮,而是看谁家西瓜大。我小时候当然也摘过,吃过。当然是比现在买的好吃。西瓜是一样,不一样的是人和心情。而花生呢,一般是在一个阴凉的地方,大人割得来,小孩子帮忙摘。大家围成一圈,说说笑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处处飘散着乡村的味道。
除了干农活,小孩们放学后也会聚在一起玩游戏。那时流行一种”天房“的游戏,这是个很多人的分为两队的游戏。在空地上把天房画出来,一队防守一队进攻。想赢得的不仅要眼疾手快,还要讲策略和布局,仿佛排兵布阵和打仗一般。玩到傍晚,爸爸妈妈们来喊他们回家,才依依不舍地踏着傍晚的余晖一去。
一幕又一幕,仿佛尽在眼前,却已悄然走远。昨日,与一儿时好友闲聊,谈到现在与过往,我们都在感慨:时间在流逝,我们也在成长。生活变了,人心也随之而变。现在想想唯一不变的,唯有永远留在脑中的记忆了吧。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先生《归园田居》下的乡村境界。而面对岁月的变迁,我是不是跟应该珍惜现在的乡村呢?
行走的乡村,愿我们能跟随你的脚步,但请允许我保留那份最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