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随笔(259)说出你的故事:高高兴兴回家过年,发现祖屋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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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君坐在我的对面,像是找到了一个最忠实的倾听者,毫无防备心地向我倾吐着。我几乎不忍心插话,恐怕打扰了他的思绪,更怕不恰当的插话增加了他内心的痛苦,因此我选择了静静地听着。最后,把文字整理如下。他的经历中,又有多少我们是陌生的呢?因此,请容许我以第一人称来记录这段故事,这样的记录也许会增加我们的代入感,这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

回家过年,字面中有两层意义:出门在外的返回,度过年关节日。因此,相对于在家等着年到的人,我们出门在外的游子就多了一种身份:已经远离家乡的亲人。家,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除了回忆属于自己,再也没有什么。

老家的祖屋已经被切割得面目全非,虽然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打算要一份,可是也毫无置疑地有我的一份。但是,当我兴匆匆地赶回来的时候,进祖屋的门已经找不到。好不容易绕过后面,才能找到一道刀叉口样的缝隙可以勉强进去。昔日有庭有院的祖屋已经被横躺在前面的楼房堵住了去路,细问原因,母亲说重新再划分,父亲之前在世分的不算数。我除了有一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之外,更有被背叛的刺痛。多少年来,为了这个家我忍辱负重,到今天换来的是没有知情的情况下,祖屋连路也没有了。

母亲的解释是,大家都同意这样分。我不明白,是和我分的地。你们自己躲避我分,就是所谓的大家都分好了。就如和我分一块猪肉,你们避开我躲到里屋分好了,出来就对我说,我们都同意这样分了,丢半块肥肉给我。我连看分肉的机会都没有,就说大家已经分好。这肉是和谁分呢?我不明白。没有祖屋也就算了,我的置疑竟然成了我不懂事,还背上了这个罪名。我之前为了这个家付出的一切,现在已经消失得无踪影。因此,我只好做了基本礼数之后,匆忙离开。这就是回家过年。

相信没有人会和我结局一样悲惨吧!我除了笑之外,就没有其他心情了。有些时候,你真的怀疑人生,尤其是在利益关系存在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人心。

如今,再也找不到以前过年的那种气氛。即使以前也有不快,但是不致于如今的不堪下场。

……不知不觉中,回家君已经连续谈了近两个小时。也许突然觉得歉意,他略带抱歉地微笑。我不明白他笑容的内涵,也许也不需要去深究。生活本来就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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