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30日,徐林正来到通州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片干枯的河床,还有一大片湿地,水草、水葫芦丛生,水面一群燕子在飞舞。那时候的燃灯塔还在西海子公园里面。
2019年6月29日,当我来到通州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宽阔的水面,水面上飞跨着好几座规模宏伟的大桥,漫步在河边,偶尔能看到一两根鱼竿不时的从水中提出活蹦乱跳的小鱼,人们在河边进行着各种休闲娱乐活动,有的唱歌有的跳舞好不热闹,虽然运河公园周围还在建设之中但也能看到未来这里会是又一派的繁荣景象。
燃灯塔已经规划进了三教庙内,形成了“三庙一塔”的独特景观。由于去晚了没有进到庙内近距离接触燃灯塔,仅从庙外远观了塔的全貌。燃灯塔初建于北周,为八角十三级密檐式实心砖塔,整座塔上共悬风铃2224枚,是古塔中悬挂风铃最多的塔,北大的“博雅塔”就是以燃灯塔为原型建造的。通州燃灯塔和临清舍利塔、扬州文峰塔、杭州六和塔并称“运河四大名塔”。古时候,人们看到燃灯塔就知道到了通州了,也就有了“一支塔影认通州”的说法,可能在那个时候燃灯塔无论对行路的人还是行船的人都是一种精神寄托吧,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的人们到了通州就完成了他们的使命,这些人就像是红细胞一样不断把养分送到帝国的心脏,在他们的努力奋斗下我们的经济,文化才越来越繁荣,我们的生命得以延续。
在物质生活空前繁荣的今天,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古塔凌云”的胜景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围越建越高的高楼大厦,我们也越来越被大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向前的极速漂流,那些历史留给我们的辉煌的印记我们也只能匆匆一瞥,屏气凝神的驻足怀念显得越来越微不足道。“发展”是什么?“进步”是什么?也许只有我们慢下来的时候,才能够得到答案吧。
“在我的童年认知里,河是没有归宿的,它的归宿远远的看,是走进蓝天的心灵里去。”--林清玄《秘密的地方》
我的童年认知竟然河林清玄不谋而合,老家村前的那条河从哪里流过来?流到哪里去?这两个问题几乎困扰了我的整个童年。
“我爱极了那条河,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封闭的小村镇里面,我一注视着河,心灵就仿佛随着河水,穿过田野和市集,流到不知名的远方——我对远方一直非常向往的 ” --林清玄《秘密的地方》
终于我没有林清玄那种勇气,在童年独自踏上沿河岸探险的道路。但后来寻找河的源头几乎成了我的一种执念,大概是因为我相信,人是从河流漂来的,找到了河的源头也就找到了人的源头。农历2015年的寒冬我独自一人从青岛骑行回家,当到天津,看到“蓟运河大桥”五个字的时候,那时候异常的激动,因为我觉得我看到了河的归宿,那就是我们小时候看到的那条走进蓝天里的河,那就是我们小时候时常去里面游泳的河。我知道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时候,沿着这条河勇敢的往前走,它就能带我回家。
对于大运河,我也有着同样的执念,从大运河南起点杭州大运河与钱塘江交汇的“三堡船闸”,来到了通州“京杭大运河北起点”。对于这样一条运河来说似乎没有那端是起点哪段是终点之说,因为无论从哪里出发都是起点,无论到哪里为止都是终点。可能重要的不是起点与终点,而是是否出发,只要出发了,风景总会有的,故事总会发生。。。
走着走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十二年前的徐林正走过的路,我又走了一遍。那时候的徐林正是激情洋溢的,并且立下了“骑车走世界”的誓言。那时候他还在感叹《话说运河》主持人陈铎的由黑变白的头发。可谁知道十多年后,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人生本来就是无常,谁能预知未来?谁能保证一路顺风?谁又能知道若干年后我们是否还被这个世界所铭记?最后还是引用徐林正的一句话“大运河呢?我呢?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