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当你的来访者开始滔滔不绝对你说话的时候,是好事,表明他已经接纳了你,愿意向你倾吐,而有什么事是倾吐与沟通解决不了的呢?!
可这次对话让我感觉,瑶瑶已经脱离了我的能力范围。
1
等瑶瑶平静下来,瑶瑶爸爸看了看表,叹声说,“时间到了,那明天再见吧。”
“好,明天见。”我微笑着说。
他们走后,我起身到窗台下,给茶花浇水。不去想瑶瑶的梦,也不去担心瑶瑶的今晚,想把自己从事件中解离出来。这株茶花或许能帮助到我,想到这轻轻用手拭去一片叶子上的尘埃。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是亦清老师呀。”
只见亦清老师推门进来,看我拿着花洒,站在窗台下发呆,“出去走走?”
我把花洒放下,跟亦清老师出去。
“遇到了什么事……”
“我的第一位来访的孩子,才五岁,每晚为噩梦惊恐,有一个月了。”
“要是简单的惊恐症,你应该可以得心应手的处理,有什么特殊的吗?”
亦清老师是心理界有名的大师,“还是我修行不够,被老师一眼就看穿了。”我开玩笑说。笑容使我面部的肌肉放松,不那么紧绷了。
“我也说不上,总觉得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我怕帮不上瑶瑶,我是多么想帮她。一想到她晚上还会经历同样的梦境,身心受折磨,我就……”
“不是每一位来访者我们都能帮助到的,只渡有缘人。”亦清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只渡有缘人”我在心中默念老师的话。
2
晚上回家,想着瑶瑶的病情,翻书查找解疗方法,突然弗洛伊德的《释梦》出现在眼前,我顺手从书架上取下来,翻开书页重温一遍。瑶瑶的梦不是简单能释的,像是梦境版的多重人格,或是多重灵魂。她在描述去姑姑家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语气明显有别于五岁的小孩。
坐在床上看书,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帮帮我,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我从梦中惊醒,双手拿着书本平放在腹部。梦中是瑶瑶描述的歪着头睁大双眼的姑父,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只有我可以帮他?”我重复到。
深吸一口气,打坐平复心境,而后躺下入睡,至天亮无梦。
3
一早起来跑步、洗澡、吃早餐、出门。跟瑶瑶父母约的是上午十点,此时就快到时间了。
“咚咚……”
“请进。”
瑶瑶爸爸进来了。
“瑶瑶和她妈妈今天怎么没来?”
“哦,我想单独跟您先聊聊,把发生的事情说一遍,怕瑶瑶在的话听见了吓着她,所以就叫她妈妈带她出去玩了。”
“瑶瑶昨晚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瑶瑶爸爸叹了口气,接着说:
4
那天,我们从她姑姑家吃完晚饭回来,瑶瑶半夜就开始做噩梦。我们没太在意,以为就是跟平常一样,第二天就好了。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晚上,我在客厅看电视,突然有人敲门。
“警察办案,请配合!”只见七八个警官亮出证照进来。
“什……什么案?我们没做什么坏事呀。”我楞楞地说。
妈妈和瑶瑶听到声音,从厨房跑出来。
瑶瑶惊恐地看着警察。
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去哪儿?”
“局里录份口供。”
“孩子还小,别吓着孩子。”
“爸爸去去就回,没事啊瑶瑶。”
瑶瑶被妈妈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到了局里,警官问:“最后一次见你姐夫是什么时候?”
“有一周多了,我姐夫怎么了警官?”
“你不知道吗?你姐夫单位的同事报案,说他一周没去上班,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人也说联系不上。”
“怎么可能呢?上周我姐还打电话跟我抱怨说姐夫天天出去喝酒,让我劝劝他。”
“他都跟谁喝酒?”
“单位的同事,还有他的好哥儿们刘哥、李哥、张哥……”
“哎呀,不会真出事了吧,他平时不会这样悄无声息消失的……”
“把他平时接触的人都列个名单,写下电话和住址。”
我写完交给警官,又回答了一些平常问题就回家了。
超级忙碌的一天,利用天空之境的飞行时间写下这篇文,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