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注意到,M的来信总是署名为M,一个大写字母,既不是他的名,也不是他的姓,而只是我背地里用来称呼他的字母:一个代号。
会不会是他知道我在这样称呼他呢?他的好友N曾经与我通信,而众所周知,N和他谈过我。
即使他已经知道我这样称呼他,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自称呢?
也许这是一种隐秘的安慰。也许这是一种讽刺;而也许什么都不说明,只是他默认了自己对我的意义,并且处之泰然。
“如果他处之泰然,你可以……”
我总是让这种别有用心的言论打住。我怕麻烦,也未尝不怕一切美好变作不堪。
以前对M的感情能够容许我包容一切失败和背叛。
唯一的复仇,就是给他起了这个代号。
唯一的反抗,就是我不喜欢他父母给他取的没有个性的名字。
而如今,我是唯一一个以M称呼他的女性朋友。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