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到爸爸的短信说,“这几日牙齿肿痛,寝食难安,常常想起我们一起去俄罗斯印度西班牙的日子,是女儿这个拐杖,让我在黄昏年龄,弥补了一生的遗憾…”
对我来说,那也是金色的日子。
俄罗斯是爸爸青春,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托尔斯泰的故乡,是他学生时代研习的大师笔下的田园。在苏兹达利的郊外,在列宾的小屋,他重温了少年时代的梦。
每天一大早,我们就背着个热水瓶,出发去大大小小的美术馆,傍晚才回到家,做个番茄鸡蛋汤,一边啃“大列巴”,一边回味这一天。
跟着爸爸看了许许多多的画,看到激动处,会给我“讲评”,这张好在什么地方?这个感人的是什么?爸爸说,你跟我走趟俄罗斯,就等于上了个艺术史研究生。
在马德里我们住在古城小巷的公寓里,窗子开的很高,要爬到椅子上垫着脚,才能看到窗外的景色。爸爸在椅子上站了好久,画了一张“马德里屋顶”。
在印度的日子又是另一番风味,这一回,是我向爸爸,展示自己的“宝贝”。
爸爸真不简单,跟着我们这俩背包客,尝遍了印度的各种特色交通,永远不准时的火车,坐在自己行李箱上的汽车,和“突突突”把心都颠到嗓子眼儿的三轮车。
各种艰苦朴素,却从不抱怨,还像小孩子一样好奇的走街串巷,尝试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
在普纳静心社区,这个一般人都会觉得有些“异类”的地方,爸爸也没有评判,只是去体验。不让拍照,他就用画笔留下了很多速写。在大佛堂晚间静心时,有一段舞蹈,我转头偷偷看,爸爸也在跳呢!
每天都写“旅行笔记”,回来还画了“欧洲系列”“印度系列”。
爸爸常常提起这些旅行,总是以那样美好而感恩的情感。让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儿。
我没有子承父业,却继承了爸爸对生命的好奇和无比热爱。像阳光一般,照耀着我生命中的每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