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元的秋天,才五点五十分的清晨,天光已经大亮。我在手机闹铃声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朦胧的睡意。
女儿昨天已经上学,却只是报到;今天九月一日,算是正式开学,所以必须早起。
我自己洗漱好,出到客厅,正好六点整,就唤醒女儿起床——这是女儿昨晚特意交待我的,她怕自己起不来,睡过头。但女儿实在很困,约摸十分钟,还没有正式起床,我不得已,中间催了一两回。到女儿起来,盥洗、吃早餐,她都有点匆忙了。而所幸,最后我们还是赶在六点五十分前到达学校。
六点五十分,是女儿升入高二新年级的入校时间,比起她在高一时整整早了十五分钟。本来,这点时间,对于闲散的人们,消耗在酒筵,或者舞曲、牌局⋯⋯,都是一霎那的事,且无足轻重;而成长中的少年,他们需要一定的睡眠,这点时间实在太宝贵。
只现在,既是学校规定,也就无可厚非。想到做出决策的都是雄才大略的官员、学富五车的专家,那么,我们倒只有钦佩的份。
而且,话说回来,早似乎也是应该的。鲁迅先生就曾在书桌上刻过“早”字,以警醒自己,成为一段佳话。他且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如果你愿意挤,总是有的。”
只是,依照古训,又有“过犹不及”。我们的教育是应试教育,说穿了,只要成绩好,其它可以不管。在这样的驱使下,学生基本被动地沦为学习机器,受着填鸭式教育。罗素认为:智力生活的自然基础是好奇心。上官子木在《中国的孩子玩不起数学》一文中说:竞赛能力不是创造能力。而我们的教育就是培养孩子的竞赛能力。
想起鲁迅先生“救救孩子”的话来,只他说的还是“人吃人”的世界,现在境况已经不同,但也未必。
写到这,我突然想起,我得备早餐了——夜里提前备。因为,如果明天备的话,我未必不在五点就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