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蒋兄的一组照片钩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回忆。
九十年代初,吉林市的磨刀市场先是本地人被山东人打败,随后山东人又被安徽人挤出。来自涡阳县花沟乡的磨刀大军水银泄地般渗入东北各地,他们住一元一天的农村大炕,起早饱饱一顿米饭咸菜,第二顿饭就等收工再吃了。
当时的价格磨刀八毛,开刃一块五。磨刀师傅一年要回家种二茬地,过年回家只呆二到三天,正月初四五你准能看到他们。
我跟一位涡阳老兄走了一天累个大半死,那天他生意到傍晚时分才接上溜,身穿脏脏黄军装的他满脸的满足。我憋了一天,问他为什么东北人的生意被你们抢走了?他说:“你们东北人都是挣大钱的。”
那眼神里的放肆分明包含了蔑视与羡慕双重含义,好像一条鞭子轻轻打在我脸上。
那一年,他能净赚2000~3000元
那一年,我的月工资不到200元
那一年,邓公刚刚南巡
时光好快,刀也好快,谢谢蒋泓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