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到底是为什么离开她?”
“我要画画儿。”
……
“你怎么会认为自己还有一些绘画的才能?”
“我必须画画儿。”
……
“当然了,也许会发生奇迹,你也许会成为一个大画家。但你必须承认,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假如到头来你不得不承认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你就后悔莫及了。”
“我必须画画儿。”
……
“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儿。我由不了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以上摘自《月亮和六便士》,在斯特里克兰德离家去巴黎画画后,“我”受委托劝他回来两人之间的一段对话。
初读这段对话很震撼,在特里克兰德画画的路上横亘着许许多多的困难,在常人看来这是无法实现的痴人说梦,但短短几个字“我必须画画儿”似乎有无穷的力量,瞬间斩断眼前的一切阻挠,这种力量让听的和说的人都无比坚信:他肯定能画画。
这种力量是一种自然本能吧,不同于执着,不同于信念,更像是冥冥之中的牵引,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无论你有没有瞻前顾后,身体和灵魂仿佛入了迷一般,只会遵从这本能的驱使,正如图二所说“他似乎真的让魔鬼附体了”。真正对艺术的狂热追求就是这样一种入魔的状态吧。
在这种状态下,什么都无法阻挡他追求艺术的脚步,亲情,爱情,友情,在他心里没有丝毫重量。为了画画,他可以放弃高薪的证券经纪人工作;为了寻找画画的灵感,他可以和救命恩人的妻子私通,最终导致他的恩人家破人亡;为了画画,他可以离开繁华热闹的都市,去原始小岛隐居。而最终,他在病入膏肓终于完成毕生的杰作后,留下的遗言却是:将壁画付之一炬。人类伟大的艺术杰作跟随他埋入坟墓,成为永远的秘密,只因为他说,他已经追求到他想要的。在临死的那一刻,他是了无遗憾的。
合上书本,心潮依然澎湃,天才是孤独的,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