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的有些可怕，窗外影影约约闪烁着灯光，或许是某个司机在寻找归途吧。
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厌烦的情绪，只有一盏调到最低亮度的台灯还在闪着微光。几个小时前，我见了高中最好的朋友，我们吃了顿饭，顺便喝了点酒。自从他当兵之后，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了。
还是熟悉的感觉，见面后侃侃而谈他的军旅生活，我们之间无话不谈，真的，好久没有跟熟悉的人这么畅所欲言了。他好像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么能吹牛；好像，他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毕竟他身边坐着的新女友时不时的在他耳边细语。
这种境地下，看着对方像小两口一样用餐，我感觉像个局外人一样有些不适应，直到他的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尴尬。“你还是不肯去谈恋爱吗？”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一直想去辩驳，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这要是在平时，我能有一万句借口去反驳。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要洞穿我的内心。在挚友面前，一切都谎言就像纸一样脆弱。“昂，没……没遇到合适的而已。”我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这样的借口我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但这次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不会，还忘不了她吧，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自己觉得值得吗。你傻不傻呀？人家说不定早就有男朋友了，你再这样下去有意义嘛。”我听到这番话不禁打了个冷颤，脊背上传来一丝凉意，低下头一直往手心里哈气。“这天可真冷。”我试图避开这个话题，又更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冷静一下。“算了，我也不止一次跟你讲这个问题了，这么久没见了，喝酒！”看着他举起酒杯我如释重负一般与他碰杯，视线也逐渐回到他们身上。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或许是灯光的影响，我的眼神逐渐有些迷离，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酸苦。“祝福你啊，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由衷地羡慕他们，并以此来舒缓异样的心情。“你这样不难受吗？真的，我认识不少好姑娘，可以介绍给你。”他的回答让我不禁愣住了，眼睛里不停地有东西在打转。我知道，那是因为刚刚风太大，吹的眼睛有点酸痛。
时间往往在回忆的时候过的飞快，我们之后又聊了很多，从我们相识到毕业，不管是学习的紧张，还是课后的忙里偷闲，似乎都值得去怀念。临别前，还给了我大大的拥抱，就像他来时一样。“赶紧走吧，你这样搞，你女朋友快要怀疑你性取向了。”在笑声中，我送别了他们，下次见面，便不知几时了。
回到家中，我翻箱倒柜地翻出一些东西，零零散散地铺了一桌。想抓住点什么，却又发现两手空空。那些毕业的留恋被我称为记忆的东西，仿佛只剩下几片回忆碎片。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这样吧，有时候离开的莫名其妙，也消失的毫无防备。看着凌乱的桌面，已经没有当时的揪心了。
的确，我算不得高尚，也不懂得悲伤。我坚持的只不过是宁缺毋滥的底线而已，我怀念的只不过是那双纯净的眼睛。有一天，这片记忆也终将会消失，这便是时间的馈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