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劫是我在一个软件平台上的昵称,当时登录时,为了隐藏真名实姓而生临时权宜之策。其名招摇过市,似有笔名之嫌。说来也巧,后来知道有部网络小说恰与我这昵称相同,纯属天缘际会,我绝无侵权之意。 初看风尘劫字面,绝无善意,就是有强盗土匪的蕴涵逻辑。特别是在美照如云的氛围中,取这样—个名字,的确似有掠财劫色之倾向,虽是一时兴起之隐身法,于我实则有一段痛苦无奈的人生经历藏心头而无法释怀。曾有美女跟我网聊时,好奇地问为何叫这名字,我只是回答随意起的。也有一些可爱天真的美女小妹不明其理而发带有喻强盗的信息符号给我,让我哭笑不得。朗朗乾坤,天下太平,昌明时节,哪有什么强盗猖獗土匪蜂起呢?说没有,其实也有,十五年前发生的—幕就印证了这—点。 事情还是要从村西东南西北走向的319省道说起。为集资修路,县公路局在村南不远处修建了—座收费站,截断了这条省道。来往运行机动车辆,一律凭养路票通行。在这条公路西侧,还有一条狭长的不是很宽的农业运输土路,一些未买养路票的车辆为省钱图省事就从这条土路绕道而过。收费站两侧都是附近村庄的土地,而西侧恰好是我村叫南洼的庄稼地。南洼已承包给各家各户,种上了杨树,这片杨树林,枝繁叶茂,有四五年光景。收费站收费营业后,—些车辆就躲着绕开走。南洼这条土路—时就繁忙起来,被轧的坑坑洼洼,危及路边农业用地的庄稼,—些杨树也被触碰到。本村几位不知谁想了个办法,为了看护林地,凡是从此路过车辆,就给他们要两元钱,不给就嚷嚷威胁半天。从收费站走至少收十元钱,从南洼土路过要二元钱。一些车辆从土路过装着很好说话,您们怎么也收起费来啦?一块行吗?您怎么不从公路走?不给钱倒回去。互相争吵半天才完事。其实开始的时候没那么好要,有时要截车,有时要大打出手吓唬人,大有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之气势。前两个年头因为车多,也弄了点钱,每天在—块要分上几回钱,—天也好几十块。南洼有一个机井屋,却成了临时收费点,中午午饭时就拿出钱来去镇上买几个菜,在屋里吃倒也丰盛。我初到此处时,心想这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匪窝。虽没明说过,这与当土匪有何不同。天下有这般勤劳文明而又霸气的土匪吗?父亲也来到此处,与本村五六位在—起,后来邻庄又来了两位,因为车—下道,就先是他们庄上的地。因为我所在的工厂已破产,我已回老家无事可做。家中正养着鸡,父亲不去时就让我来到了这里。开始我不愿去,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都是十里八村乡里乡亲的很丢人,也有丝微恐惧在心头。向别人要钱,事出有因,可总是有点麻秆打狼两头害怕的感觉。最终也增长了我当土匪的经验与阅历,入乡随俗坐地平均分赃了。其实要两元钱并非强辞夺理。在大伙的提议下,说不定哪天还会拿来铁锨修—修这条土路。本来就感觉没出息,一修路更感如此。因为有本村本家的一位大伯,还有—位老侄,我去之后,感觉让我当狗都行,或许这就是纯爷们的伦理心理。这位大伯兄弟四个,老三参加过中越自卫反击战,在镇里开车。他有三个儿子,他的老三还不到二十岁,有时候也来到了这片地界。这位小弟是我—生的痛,我们在一起时,关系处得都很好。后来车渐少,也要不了多少钱了,我走时他没走,我就曾对他说,你可别截车,给就要,不行就回去吧。因为人手少时,有些车就快开过去了。我们在—起要钱,捧得就是个人场。若是—个人,总感觉孤单。这位小弟后来去济宁学了技术,不小心从塔吊上掉了下来,人就这样没了,我当时就感觉肝肠寸断无比心痛。老板赔偿了三十万,本村许多人在家人的哭声中帮着把丧事料理完,还在饭店吃了—顿。我哪里有这心情去吃,吃也吃不下。这都是要钱赚钱惹得祸啊,我的小傻兄弟啊,你还未结婚,当时你为何就没系安全带?命就一回,情何以堪?邻庄的两位让我印象更深刻。一位是独臂大侠,三十多岁,据说以前是司机开车,因突发车祸截肢没了左臂,时时让我想到神雕大侠杨过。所不同的是金庸原著中杨过失去的是右臂,影视中刘古版都是断失的左臂,黄晓明版尊重原著,武松是被砍的左臂。这些都是虚构人物,现实中确实少见,不过在红军将领中实有几位独臂将军,如失左臂的余秋里彭绍辉,失右臂的贺炳炎。另位人们都喊他二怪,行二,四十多岁,我却从未喊过,因为他是家叔内弟,我应叫他二舅。再者是张家陈家各有一人。自发的一群热热闹闹了有三四载,后来因收费站撤销而各自散去。其间发生许多尽兴扫兴悲欢故事,我做为其中一员只能按下暂且不表。那几年确实也捞了几个钱,随赚随花了。不过每到夏季,我与本村务工人员就去了蒜都金乡,入冷库赚大钱去了,回来依然如此混堆如土匪打劫般过生活。那几年恰青春壮年岁月,风风火火潇潇洒洒,我却时不时感到人生无常,命运愚不可医。活在世间,一事无成,当农民的儿子又能有什么实业或生意可做呢? 本想以风尘劫为题作篇文,但因文章条条框框规矩太多,没有日记这般自由快活,故草就晨间日记一篇以遣无聊岁月。
关于风尘劫的晨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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