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离开山东到河北上大学,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离家真的好远,一趟路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但是在学校各种组织招新时我真真切切地尝到了甜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没有任何语言功底的情况下只凭借一口浓重的方言就被选入了校大艺团语言组。我们团长和组长对我说希望我的到来能为大艺团增加一些特别的东西,大艺团不希望千篇一律。想法很好,但总是事与愿违。训练的时候才知道想法实施时的困难。在山东时所认为的普通话在组长看来还是有较重的方言味,而且我认为事情的根本是我没有河北口音,但还是要刻意地去说他们所认为的普通话,所以很难去进行有感情的朗读,因为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不做作地加重语气。朗读过程困难重重,主持就更不要提。虽然组长总是在训练时让我进行尝试,但在尝试后得到的总是一致的否定,因为一句话里存在着不停的口音变换,大家都说我只适合相声小品,但那也只是纸上谈兵。试相声时还是被指出口音太严重。组长于是把宝全部压在了小品上,让我反反复复试了好多角色,但都不遂人愿,从原先的十几句台词变成了两句台词,我再一次让团长的愿望落空。
到头来,我的特别之处没有派上丝毫用场,反而还成了累赘。我们团长因我的特别之处在众人之中选中了我,本以为遇知己,必能在元旦晚会上大有作为,但是我所知道的元旦节目单上我们组要出一个小品,一个相声,一到两篇朗诵,还有四个主持人,而我只在小品中得到了两句台词,再无其他用武之处。
这次经历有一个美好的开端,但却是一个令人失落的结局。凭借自己的特别之处轻而易举并且信心满满地加入大艺团,到最后发现自己的特别之处一无是处。呵呵,生活从未如此喜人。
但我不气馁,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我一定要为自己在大艺团里的存在找个理由。我一直为自己创造机会,在看了小品稿子后,我将原稿的某一部分进行了修改,试着将角色的的语言改的更适合我的方言以及说话风格的发挥,又对小品整体的语言风格给组长提了建议。组长说我的改写太过牵强,与前后文的联系不够紧密,没有采纳我的改写,但采纳了我对语言风格的建议,这使我大为高兴,感觉自己终于对大艺团有了贡献。后来组长要求我们为大艺团的电台每人准备一份电台稿,并给我们的写作领域限制了四个范围,我只对其中的音乐栏目还有所涉猎,我一下递交了两篇文章给我的组长,组长对我写的东西给予了肯定,把我的文章录成了电台稿递交给电台,虽然最后没有被采纳,但还是令我很高兴,因为有人喜欢我写的东西。组长也经常在训练时夸奖我在站姿和普通话方面的进步,最后,我觉得我还是找到了我在大艺团里存在的理由:给相声小品的作品提点建议,为电台写点稿子,在训练中取得进步让教导我的学长学姐获得桃李满天下的成就感,暂时仅限于此了吧!我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舞狮上,因为龙狮团为将舞狮传承下去所有人一起训练和外出表演的过程让我更有成就感。
说真的,虽然在大艺团里所有人都和和睦睦,嘻笑打闹,但我还是有一种隔阂感,这种感觉在聚会上得到无限放大。那次聚会是我们语言组招新以来所有成员的聚餐。聚餐便少不了喝酒,但是我在家乡时从未喝过酒,所以吃饭时能不喝便不喝,把团长和组长各敬了一杯,再加上几次集体碰杯以后,我便再没喝过,即使这样还是喝了一瓶半。再看看其他人,把酒当饮料一样喝,有人一会儿一杯,有人隔一阵儿整瓶吹,看得我是瑟瑟发抖。吃了一会儿,有个人说,山东大汉怎么不喝,山东人最能喝了。我带着最能喝的标签也一再推让,最后我的组长把酒给我挡了,我也就没喝。可能是第一次喝酒的原因吧,那一瓶半便让我头昏脑胀的,我扶着脑袋看他们喝酒,脑袋开始转动,山东人的标签让我觉得与其他人的隔阂感空前强烈,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些煞风景,又对替我挡酒的组长感到莫名亲切,感觉她真是我在这外地他乡妈妈一样的存在,觉得谁娶了她真是好福气。
最后酒席结束,扶着其中的一个醉鬼回学校,阻挡了他在街上耍酒疯,没挡住他在QQ上对着女同学耍流氓。另一个醉鬼同样,回宿舍后给他的一个女同学发了近百条语音消息。上大学确实好,压抑了三年的感情终于被解放,他俩后来如何不知,但我也确切地明白了那些俗语:酒壮怂人胆,酒后吐真言。如果我以后喝醉,醉之前一定要让别人替我保管手机,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个怂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