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的头昏头痛难忍,傍晚打坐了50分钟,症状基本消失,精神好多了,晚上购买了9.02分从上海南站出发,到鄂州的Z27直达武昌的火车硬卧票,火车是一列绿皮车厢,到达湖北鄂州的卧铺车票是223元,这是最实惠的车票,对于一直生活在上海,出行习惯了高铁子弹头的我来说,难得坐一趟不多见的绿皮火车,也是另外的一种心情。
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我女儿转学到老家能上一个重点学校,而这些重点学校都不在女儿她妈户籍所在地的教育划分片区内,所以出行之前,已经致电老同学,老朋友,亲戚,所有能使的招,所有能动用的关系都使出来了,落实了两种方案,方案一、儿子上重点学校,女儿上中等学校5年级,还有一年自己可以考重点中学,缺点是两个学校不在一处,二孩早中晚的接送问题貌似一个颇为艰巨的任务。方案二、二孩一起转到一所重点学校,就在学校隔壁租套房子,这样孩子自行几步上学回家,节省大人的体力与接送的时间,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关系酝酿,目前计划的策略是先采用第二方案,第二方案不通再使用第一方案。
绿皮火车每个单间宽约两米,高约两米五,对称的三排六个铺位,我在中铺,上铺是一位带着孩子的身高1.8米的中年医生,听他说是在上海青浦中山医院做临床内科医生,带着刚放寒假的三年级的儿子回武汉父母家,我下铺是一对带12个月婴儿的老年夫妻,到黄石,和我对铺的是以为戴着黑边眼睛的瘦个子,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我们没什么交流,和内科医生及黄石的老年夫妇聊了一个多小时,聊到医疗的黑幕,他们医务工作者的不易,及国家医疗制度的漏洞,到了10点左右,列车关灯了,我们各自回到铺位上休息睡觉。
早上4点左右醒来,列车还在嗒嗒颠簸声中前进,列车到了黄石的时候,时间是5点钟,我爬起来,上了趟厕所,收拾行李,和医生父子道别,在行进中的列车快到目标站点鄂州的时候,匆忙拿出牙刷牙膏,把牙齿刷了一遍,刚刷完,列车播出即将到站鄂州,推着行李下车,穿过长长的水泥人行隧道,走出鄂州站。
出站时,迎面迎来一群人,每个人嘴里大声的叫喊着,“到黄冈”,“到鄂州”,招揽着生意的出租车司机们,一个目光炯炯,神态精明,油滑的中年男人靠近我问,到市内去么?我爱理不理的应道“不去”,继续推着行旅箱走出车站,前面一个带着金边眼睛的40多岁的男人在喊着,“到黄冈”,遇到带金边眼睛的人我天生一种信任感油然而生,马上问他,黄冈六福塆去么?他立马跑过来,迎上我说去的去的,刚才迎我的那个精明男人又出现了,对金边眼睛说:“这是我的客人”,金边眼睛说,“他是到六福塆的”,精明油滑的男人可能是嫌弃目的地偏远一声不吭声走开了。
金边眼镜把我迎到他的出租车上,然来车上已经坐好了3位乘客,后备箱已经塞了一只大旅行箱,撑得后盖翻翘着无法拢,为了预防行驶中行旅箱掉出来,行旅箱用一根绳子固定着,金边眼镜把我的行旅箱和前面那只大的行旅箱一并用绳子固定好,大家都上了车,金边眼镜一踩油门,出租车发出轰轰的嘶鸣,驶出车站广场,驶上凌晨6点钟,天色漆黑的孤单宽广的路面。
在车上和金边眼镜聊着他那1.6排量的雪铁龙牌小汽车油改气问题,排量马力大小和承载重量的矛盾问题,聊到黄冈的环保问题,及对前面精明男人的看法问题,及黄冈引进晨鸣纸业这样的大项目对环境居住的影响问题等等,一直到岳父家那条沿江一片漆黑的公路上,周边的夜色让人无法辨认出岳父家的具体位置了,金边眼镜载着我来回兜了三遍,愣是没找出具体地址。
因为车上还坐这另外三位坐他车去别处的客人,他们虽没说什么,这样兜下去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建议他在二码头附近放下我,自行寻找,出租车溜了个弯就到了,我支付了车费,拿好行旅下了车,和金边眼镜道别时,他最后叮嘱了一句“万一遇到什么问题,记得打110啊”,我不禁暗自发笑,心理暗暗说道“我都快年逾40的一位男子,我看上去有这么弱么?”,不过转念一想,这也足见他的细心与靠谱,印证了我开始对他判断,随后独自推着行旅,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凭借这一点点微弱的光明,逐步寻找昔日记忆中的岳父家的房屋的样子,很巧,30步左右的路程就找到了那幢熟悉的三层红色房子。
披着夜色,敲开着岳父家的房门,终于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