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石头,随着向前变成比很多石头更少的石头和一条窄道。走到临近尽头(不过根本没有尽头),有一道为了钓鱼作的坡。江薄薄的一部分搁浅在上面。我伸手去摸,符合我印象中对自然之水的刻板观念,很凉,还算清透。我说,我们应该在这里造一个壁垒。我喜欢石块抵挡水流时隔出的粼粼伤口。他却拿着我的壁垒打水漂。一层、两层,没于夜色。亮绿的探照灯扯破湖面,拉出一条愈合得缓慢到能荡出残影的痕迹。我们本来约好一路向北,所以到了西门,到了台阶,到了江边。手指能浸在流到不断的水里,身体和心的路却断了。
其实我们绕路了,西门的栏杆能直接跨过去,好歹出来的时候记得抬腿。返程的头发像一团狂乱的海藻,风像温柔的海。我想,如果我真的无法到达梦想(的地方),那就让我的所过之处都洒满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