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崔三扯 20161008凌晨
还在年少的时候,我曾经很自以为浪漫地为自己戴上了一顶伪文艺的帽子——我常常捧着手中的书,故作深沉地自语:知音难觅,这辈子恐怕只有书籍才能伴我一生。
也不知是一语成谶还是叶公好龙。2015年初,我和妻(当时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刚认识不久)在万象城这家西西弗书店里不经意地一起翻阅了这部《日本漫画60年》,不想竟由这部纸张的纽带,经由印刷的油墨,把我俩的名字嵌在了另外两个共同的红色纸张上——当然久久的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层,只觉得站在民政局念着誓词感受到异常强烈的庄严和郑重。
今年十一国庆,难得大家都有空闲。2日,走在万象城后门的时候,我猛地提起要去这书店逛逛,执意要找回那本“定情信物”来。
西西弗书店能开在万象城,曾经令我感到颇为不可思议——网络的发达,物流的便利,折扣的密集使我很难想象实体书店的生存空间。这家书店规模算是中等,店面的三分之一面积划成了休息区,供读者阅读时喝喝饮料吃吃茶点外加装装逼——这兴许也是书店主要的营收来源?反正我是这么猜测的。
我大学时有个怪癖,那就是一接近书架,我就尿急,而且是那种瞬间山洪暴发的急。拉着妻的手迈进书店的第一步,我忽然有点儿惊恐:我担心这寻“信物”之旅的兴致要被一泡尿冲到小便池里去了——结果竟然迟迟未有尿意,难以置信!
进了书店,我直奔当时的那个书架,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逐一扫描,生怕漏掉了那个“孤本”。妻倒是不紧不慢,一边让我去柜台查查,一边东翻西翻看她的“虹猫蓝兔三千问”(养猫宝典)去了。
没了。店员搜索不到记录,甚至也许店员都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店员了——落寞,落寞是有的,我总觉得那本书才是真正的“定情信物”,比戒指或者其他的象征意义更加浓厚,是要在信物之前加上“真·”来强调的,无论再旧再破也要买回去的——然而却没有了——说不定也好,兴许这书又成就了另一对有缘人呢?
后来在京东购买已经是一种亡羊补牢的仪式了。我不希望在这书停产了之后还会遗憾会叹息会想念——即便它真的成就了另一对,我也希望我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常常和妻“共剪西窗烛”呢……
题外的,我还想再谈谈实体书店。老实说,kindle真是个好东西,解放了空间解放了存储解放了一切实体的不便,甚至给了我纸张的感觉——我曾一度以为:纸质书,也就是这个样子。然而当书架摆在面前,当精美的包装映入眼帘,当印刷体的香味透过眼睛耳朵直接渗透到心里,我禁不住地就想扑在书架上,摩挲书本的封面,赏玩着哪怕单单只是不同的排版和书页两侧各异的留白……
看着收银台络绎不绝交费的顾客,我想:兴许这就是实体书店在互联网+的冲击下能占据一席之地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