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四月,天气热了,家里的虫子也多了起来。前两天还没觉察到,早上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前停了一只黑色小蛾子。我拿起一张纸,按上去,送了它一程。
屋子里最多就是这种蛾子,过不了几天墙壁上、灯上、玻璃上到处都是。对付这种蛾子不能姑息,要是漏了几只,等它长成灰褐色的粉蛾了,就更不好抓,不小心碰着,一手都是晶亮的粉末。
蛾子倒还好抓,特别是在它尚小时,飞得不快,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等着你,要是不小心失了手,让它飞了,你脚步都不用挪,眼神上下移个几度就看着了。
再热一点,蚊子就出来了(打出这两个字来,手臂上就痒了一下)。我从小最烦的便是蚊子,若是夏夜入睡前扑打时,溜掉几只,这一夜且得折腾。
蚊子声音听着不响,但是那点音量恼着你足够的,明明就在你跟前,可是怎么都逮不着。好吧,开灯巡逻一番,角角落落、里里外外、仔仔细细都查看了一遍,运气好还能留下几具肚皮鼓囊囊尸体,战果累累,那就鸣金收兵吧!灯一关,它又来了。
灭了它的法子,不计其数,杀虫剂、蚊香、灭蚊灯、肥皂水、吃大蒜……之类,任你海陆空,全方位、全覆盖、多维度打击,它依然嗡鸣,不绝于耳。
苍蝇也是家里常客,这小东西速度奇快,见缝就钻。也不惧人,时不时就往人身上停留片刻,像在示威似的,仿佛料定你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它是可以做鱼饵的,我好几个小学同学,有徒手抓的本领。几下就能抓十来个,拿空火柴盒装着。我倒是也抓到过几次,不过失败的纪录更多。
蚂蚁也是有的,平时见不着,一不小心在地下滴一点水果渣,锅外掉出一些糖粒,它们就成群结队的来了。三三两两分开倒还好,密密麻麻聚拢一团就有点膈应人了。有人教我对付蚂蚁,要用肥皂,把厨房的缝隙填了就能杜绝了。这法子我试过,似乎没有什么用。
地下爬的还有蜈蚣和鼻涕虫,这是两种对光明异常向往的动物,不然怎么解释,它们通过长长地、幽暗的下水道上来,一次次跌落,又重来,就为了最终见到光明的那一刻。
还有一些小虫的到来,一直让我小时很是疑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到来的。有种小飞虫,平时无影踪,但凡家里瓜果皮屑多放了一会儿,它们就出现了,网上有说是果绳,但是瞧着不像。它并不高飞,一直围着残渣的“能量场”转悠。
米虫和米蛾,一直暗藏在米堆里,天冷时见不着,等你看着它们了,夏天也就不远了。米堆里比较多,瞧着黑黑拖着长长的触角的是米虫。
米蛾就不招人待见一点,幼年是软乎乎的一团,等到它结了茧,会把米粒团在茧周围,摸上去是肉麻兮兮的。这两种小虫胃口不止于大米,厨房里其它五谷杂粮也能下嘴,嘴还挺“硬”的,套了里外里三个口袋的小米,也能层层撕开钻入。不过一旦碰到绿豆和赤豆,它们就不灵了。
家里蟑螂是不可能绝的,它们上天入地无处不去,逼急了还能在你面前飞一把,再怎么逼仄的角落也能来去自如。等到你能在明处见着它了,估计人家已经在家里安了不知道几窝了。只能例行公事地挑个黄道吉日杀了几遍,闻着呛人的药剂,扫着地上还在动着的虫体,心里骗骗自己,干净了,家里一个都没了。
这么写下来,家里的虫豸还真不少,想到这里身上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