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牛郎还不乖乖睡觉,我扒开他的衣衫揽着他的腰,趴在他耳边,娇喘吁吁:“睡吧睡吧,快点来,抱着我睡觉!”
他依然不肯放下手机,我顺着他的腰去挠蛇的七寸。他捉住我的小手:“别闹,昨天不是刚伺候得你舒坦吗?小馋猫。”
我收了手,翻过身,听着音乐独自睡去。我只是不想让他熬夜,倒是被他当成猫。我哪里敢夜夜欢歌,三天前,他抱着我要吃糖,昨夜又要吃,老了,吃糖的运动玩不起,累!我还想静静地守身如玉,明日读经做功课也不用洗大净。
刚睡着,他的爪子就伸过来。我也不留情地捉住,扔一边。
牛郎说:“睡觉前,你不是来撩我的吗?这会儿又不要我了。”
我说:“我是撩你了,我想让你早点儿睡,这会儿我正睡的香,什么也不想干。”
他说:“你知道不?一只老鼠从意大利辗转偷跑了回来,这下好了,刚刚松下的神经,又都绷紧了。我的工作也黄了,什么都不让干了。好烦啊!”
我说:“烦烦烦,再烦也得睡觉、吃饭,赶紧睡吧。”……
把他哄睡了,我却睡不着,做了一个噩梦。感觉肚子饿,就想起来找吃的。
想起修行人过午不食,我以前也曾坚持斋戒一个月。可如今为何一点点饥饿也扛不住?
爱恨嗔痴,食色性也。我是戒不掉人间烟火的俗人。然而,想要健康,就要保持心灵的纯净,情绪的平和。
为什么如今的我如此害怕饥寒?
深层内观,都是因为安全感的缺失。记得那个斋月,牛郎动手打了怀着二娃的我,我躺在床上哭的昏天黑地,他趴在床头,一个劲儿给我陪不是,说他失手了,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对我动手。
他吻着我的泪花,拿着我的手去打他的脸,可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一串串地往外冒。第二天,我的脸被他的手打肿了,我的眼睛被自己的眼泪泡成了桃子。
那时候的我,不懂如何爱自己,也不会化解矛盾。就这样让伤痛结了痂,每次想起都会硌得慌。
从那以后,我就不敢斋戒,害怕饥饿的侵蚀,就如千千万万只虫子在咬我的胃,生不如死。
我告诉自己要调整自己的思维,改变自己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方式,提高自己对挫折的承受力。去做那些让自己感到脆弱的事情,穿越那些让我感到脆弱的真实本身,我怕的不是饥饿,我怕的是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无需外求,如今已经成熟、有知识、有智慧的我,可以自己给自己。我很安全,我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我有选择权,我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
如果我斋戒一日,能够救亲人,渡众生,那么我会不会觉得斋戒的意义重大,是一种享受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不饿了,心中还有一丝甜蜜在冒泡。好了,喝点儿水继续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