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二十多人就像赶集一样,呼啦啦从山庄涌出来,年轻人身体棒,经过一夜的休息,早就缓过来了。这帮年轻人,有三五成群的,也有成双成对的。还有不知道以后被分配在哪里,借机探听口风的。
走了一半的路,太阳从桌子山顶冒了出来,先是照亮了对面的甘德尔山,然后照在卡布其镇,最后照在了他们的后背上,暖洋洋的,又舒服又痛快。
卡布其镇上,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宁静而祥和。由于时局动荡,这里已经没有几家人了,来大漠草原做生意的越来越少,原来的三家客栈,只剩下钱广的客栈还在,另外两家开不下去,已经回南方了。至于经营其他门类的小店,也都跑得干干净净。据钱广说,很多人都是渡过黄河,跑到宁夏银川府去讨生活了。
进了镇,非常安静。这也让刚在在路上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年轻人也安静下来了。快要到钱广客栈时,路过一处院落,破门板上,居然写着“雨龙私塾”四个字,看样子也是刚刚写上去的,侧耳细听,里面居然有落地秀才在给孩子们讲课的声音。大伙儿都猜到了,那是落地秀才在给小鹞子和小花小果讲书呢。
进了客栈的门,里面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但依旧鸦雀无声。红樱忍不住喊了一声:“谁在呢?”
大概停顿了一下,碗花从里面厨房伸出半个身子,系着围裙,两只手都是玉米面。“哎呀!我滴天爷爷,家里人来了。”碗花一着急,一高兴,就两首拍了一下,弄得手上的湿玉米面都炸开了花。
“碗花姐,怎么这么安静,人都去哪里了?”红樱看见赵雨龙和槿花石灵儿只是微笑而没有开口,就急着问道。
“都在镇西头收拾院落呢,我跟你们说,霍通他们太能干了,就连徐神医两口子还有莫老爹都上手了,我不行,偷懒给大伙做饭。这不,一大早他们吃了就走,我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碗花眼睛里闪着光,招呼大家都坐下,兴奋地唠叨着。
“咱们还却木匠呀,等安顿下来,把山里榆木都运出来,好好做几张桌子。我就是个二把刀,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哈哈……”赵雨龙摸着还是当初他来客栈抓碗花时坐得那张用三块板子钉成的桌子,笑着说。
“咱们现在有木匠,霍通就是很好的木匠,还是很好的泥瓦匠,现在收拾院落房屋,他都成高手了,莫老爹给他打了很多趁手的工具,真是能工巧匠呀,只要有材料,啥都能做出来。”碗花说着话,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槿花,灵儿姐,咱们又来了这么多人,你俩再挑几个人,来帮碗花做饭,我和少安兄去看看霍通的劳动成果!”
“呀,你们都去看看吧,我们姐妹三个人留下帮忙打下手就行了。”吴燕儿到底懂事,尽管她也想去看看,看看别人的院落房屋,看看自己姐妹的院落房屋,可总得有人留下来帮忙,就主动上前,还用劲儿拉着自己的两个妹妹生怕她俩不懂事,非要跟着去看院落房屋。
经历了这么多事,娥儿凤儿也都又长了一岁,何况姐妹心意相通,怎么会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呢。娥儿张嘴就说:“我跟槿花姐学做饭。”凤儿也说:“我早就想跟着姐姐们学做饭了,以后,以后……反正我要学会做饭的。”说完居然脸红了。原来,凤儿想说,以后嫁给姜涛,两个人过日子,肯定得做饭,但嫁人的话,实在难以说出口,所以说到后面有些磕磕巴巴的,还让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卡布其镇,只有东西走向的一条街,从钱广客栈往西走,没过几家,就看见了铁匠铺,尽管没有人,但铺面还是像模像样,工具齐全,连迎风飘扬的旗子都是崭新的。铺面不大,只接出来几平米的样子,上面搭着棚子,后面就是原来的院门,又在院里接上两间小屋,堆放杂物。
继续走,每家每户都收拾的特别好。反正卡布其镇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看来霍通是听了莫铁匠的话,尽量挑选了临街的院落房屋,房子也都修缮得跟新盖的差不多,虽然暂时没人,但可以预见,以后这里的人们,生活的一定很幸福。
都快到镇的最西头了,终于听见了说话声。赵雨龙伸手示意大伙儿都别吭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大伙都明白他的意思,就停住脚步,静静地听他们在说什么。
原来是两个年长的神医和铁匠,在跟霍通邢三儿说话,让他把一个大屋改成一大一小两间屋子,说以后孩子大了,就不能跟父母住在一个炕上了,得给他们分出来一个小屋,还得要暖和些。
听了两个长者的话,张开秀儿他们这些已经有了眉目的,成双成对的年轻人,真是又开心又羞涩。他看看她,她碰碰他,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却明白对方的含义。每个人都憧憬着未来,向往着以后在卡布其镇的幸福生活。
“徐老爹莫老爹,大伙们,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