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者看美丽新世界

科学的每个发现都有着潜在的颠覆性,科学有时也不得不被看做可能的敌人,跟幸福相对的不只是艺术,还有科学。----阿道司 赫胥黎

你是否觉得自己外貌不够完美?

你是否觉得自己智商不够卓然?

你是否觉得这个社会太过肮脏?

你是否觉得生活太过苦闷?

你是否想生活在一个充满美好幻想的世界中?

你是否想有一种可以定制的曼妙人生?

你不是在做梦,你想要的这些,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中都能帮你完成。



最初知道这本书是在准备《人类简史》分享活动中,了解到赫拉利的书是参考了赫胥黎的大作的,才想着了解这本书,发现这部《美丽新世界》与奥威尔的《1984》、扎米亚京的《我们》并称反乌托邦三部曲,十分经典。

作者阿道司.赫胥黎(Aldous Leonard Huxley, 1894年7月26日-1963年11月22日)英格兰作家,属于著名的赫胥黎家族。祖父是著名生物学家、进化论支持者托马斯·亨利·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 1825-1895)。少时就读于伊顿公学,后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巴利俄尔学院。赫胥黎的下半生在美国生活,1937年移居洛杉矶,在那里生活到1963年去世。他以小说和大量散文作品闻名于世,也出版短篇小说、游记、电影故事和剧本。通过他的小说和散文,赫胥黎充当了社会道德、标准和理想的拷问人。

他在1932年创作的《美丽新世界》让他名留青史。书中引用了广博的生物学、心理学知识,为我们描绘了虚构的福特纪元632年即公元2532年的社会。在这个“美丽新世界”里,社会与生物控制技术的高度发达,所有人都已不再是胎生的了,而是由试管培育,完全从实验室中走出,并且在诞生之前就已经注定了要成为社会上怎样的一份子。人们被划分为“阿尔法(α)”、“贝塔(β)”、“伽马(γ)”、“德尔塔(δ)”和“埃普西隆(ε)”五个社会阶层。或者说,五个“种姓”,像古代印度一样。阿尔法和贝塔的人们位于社会的统治与管理层,伽马属于普通人,而德尔塔和埃普西隆则属于最为低贱的一类人,甚至连基本的智力都已经在实验室中被无情剥夺。

这个世界国的格言就是:集体、身份、稳定。

这个世界中的女性,只有30%属于正常胚胎,其余均在胚胎时期被注射雄性激素发育为为雄化雌体,没有生育能力。30%的卵巢对于这个世界已经足够。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烦恼,没有自我独立意识,每天都沉浸在幸福之中。每个等级的人做着属于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带着浓浓的满足感,不会嫉妒不会懒惰,恪守着自己的职责。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找寻自己喜爱的伴侣并发生关系,无须负责。父母这两个字对这个世界来讲是污浊的、可怕的、野蛮的。

若在某个时刻自己感到不快,则会服用一种叫做苏摩的药片,这是一种致幻剂,会让人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完全剥夺掉人的独立自主意识。

美丽的新世界拥有一个秩序高度稳定的社会,在这里几乎排除了可能和动乱沾边的任何因素。因为社会的每一个个体都欣然接受了自己被安排的工作,安分守己安于现状,没有一点非分之想。每个人在主观上都接受了一切:安定的工作环境、合成音乐与感观电影带来的视听享受、苏摩(性质类似于毒品)带来的精神麻醉、毫无节制的滥交带来的肉体愉悦等等;外部环境上每个人亦已被加以了限制:文学作品被抛弃、历史遗迹被抹去、婚姻制度被废除,一旦有了离经叛道的想法,就会被公开批评并发配到冰岛……每个人都失去了自己的想法与个性。简单地说,就是人们在被洗脑时放的那句“当个体有了感觉,社会就会动摇”。

一个据说胚胎瓶中被加多了酒精的优等阿尔法伯纳德,应该是洗脑不够彻底,经常陷入自卑的痛苦之中。发现自己这种痛苦后,他往往会拒绝服用苏摩,让自己脱离这个幸福的世界,找寻内心的真正的自我。

他和自己心仪的女孩莱尼娜来到了原始保留区旅行,也就是我们眼中的正常人类居住区--印第安人居住区,遇到了贝塔女琳达的儿子约翰。约翰的基因来源是文明的“新世界”高品质种姓,但从小在“野蛮”的“旧世界”长大,接受的是旧世界的文化观念。伯纳见到约翰之后,马上就明白这个“野蛮人”的珍贵之处,这是一个天然的研究对象。所以他打报告,把约翰和他母亲琳达都带回了新世界。

约翰来到文明世界,感觉到了虚假和可怕。当感官上的愉悦取代艺术文化对人的熏陶、当没有节制的滥交取代了忠贞纯洁的爱情、当麻痹精神毒品苏摩填补正常的情感、当日复一日固定工作磨去了每个人的个性、当没日没夜的洗脑替代了思想与心智时,作为正常人的约翰无法接受。

他的母亲重返美丽新世界幸福的不能自已,因服用过量致幻剂而死去。母亲的离去让约翰认定这个世界走上了歧途,他希望通过一己之力拯救这个世界,以失败而告终。

失望的约翰,一个人选择在灯塔上过苦行僧的日子减轻内心的痛苦,却被新世界的人穷追不舍,最终自缢身亡。

这样的世界美丽吗?

如果真的是那么值得向往,2018年11月南方科技大学贺建奎副教授基因修改事件就不会引发整个世界的轩然大波。 

如果我们都是定制生命,那么活着与死去又有何区别?

野蛮人约翰对着新世界的人拼命地呼喊:“你们这个世界不对,你们这个世界道德败坏,你们这个世界男女滥交,吸毒,人们沉迷于廉价的幸福,没有真正的追求,是邪恶的世界!”但是大家却把他当作奇葩疯子来围观。

这个世界为了效率,彻底剥离了我们这个时代普遍认可的人性。小说中不断提到,新世界是一个分工精细的巨型流水机器,所有人都是机器中一颗很小的螺丝钉。这样的分工给社会带来了极强的效率,但是完全抹杀了其中个人的个性存在,所有人都被标准化。这是这个世界真正恐怖的所在。

我们相信人不光是为了实现“工作”而存在的螺丝钉,每个人有自己的欲望和想法,不应该日复一日地去做一模一样的事情。我们需要在工作中感到自己做到了什么事情,自己有成就感,自己不可替代。所谓的人性,很大程度上正是每个人追求自己的独立精神。

人应该是社会的主体,而非零件。

科技不断进步的今天,我们从小就被告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道德允许的,什么是被道德禁锢的;我们按照这个社会各种规范能够接受的行为去做自己,天长日久,和机器零件有什么区别?

阿道司·赫胥黎本人在写完《美丽新世界》后也反思说:“一个社会,如果多数成员不能保持清醒,不在乎当下,不关心近在咫尺的未来,而把多数时间花在其他的地方——只关心无关紧要的运动和肥皂剧——那么这个社会很难抵御操控着的入侵。”我们作为单独的个体,其实无法阻挡社会洪流的裹挟。能做的也只是时刻保持清醒,始终做真正的自己!

参考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陈超(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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