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知道这些从一个疯子口中说出不并不真实,不过……我相信会有人明白,明白我所说的一切,因为赫兰斯家族的余孽尚且留存于世,我活不了多久了,诸位,请仔细听好下面这个故事,这将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一切的一切……还要从那场焚毁所有的大火之前说起。
【I:赫兰斯家族的邀约】
窗户被打破了,它的中间有个不规则的圆形孔洞,是被人打破的,原本放在书桌上的草稿不翼而飞,连带着书桌一起,原地就留下了几根桌腿和一堆木屑,原本并不宽敞的房子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许多,连床都没剩下。
我应该庆幸吗?如果不是莫名其妙来了一封信,我出去了一趟,不然一定会碰见那群“疯狗”,到时候我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我的肾应该还能活下去。
我走到原本停放床铺的地板上,这里其中一块地板有一块轻微的翘起,我直接把它掰开,里面是一个小箱子,打开,有一瓶啤酒,一把手枪以及子弹和应急钱财。
从内衣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感受着尼古丁的美秒味道,很快再饮下一口啤酒,在酒精与尼古丁的双重刺激下,我慢慢地终于生起了勇气。
拿起手枪,那把左轮手枪,把子弹一颗一颗地装入弹巢,转动弹筒,我刚刚一共装填了五发,而这把枪的弹容量则是六发,也就是说,六分之一的概率。
抵住太阳穴,我在心中开始了倒计时。
三……二……一……
手枪被我收好,钱装进了方才的内衣口袋里,跟香烟一起,拿起刚才那封一直未看的信件,自己的事都做完了,也该看看别的事了,只是上面印戳让我有些稍微在意,那个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
拆开信封,取出信纸,根据手指接触纸张带来的触感来看,似乎是一个富贵人家。
【邀请函】
[尊敬的塞耶夫·陀思妥先生:
您好!自《诡丽幻谭》中看到陀思妥先生的作品后便不由得深陷其中,陶醉于您所创造的恐惧世界,只是近来每期的《诡丽幻谭》 都不曾见您发表的作品,于是特来询问,如果您近期灵感枯竭的话,还望能够前来在下的居所,或许能够寻得一些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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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XX年×月××日 ××时××分
地点:××港码头
菲斯特·赫兰斯
19××年×月×日]
赫兰斯!是赫兰斯,那个赫兰斯家族!
认识到底是什么角色给自己发了信,哦不对,是邀请函,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要说惊讶是肯定有的,当然还有自己作品被认同的喜悦,只是如果对方是个普通读者还好说,可……居然是赫兰斯家族,而且对方还邀请我去他的住所寻找灵感。
一想到这里,就不免有些压力山大,不提为什么他的住所会让我有灵感,单单是他的身份就足以让我感到压迫。
赫兰斯家族,一个神秘的家族,据说他们存在的时间也极为悠久,据说是贵族,而且爵位似乎还不低,同时,他们家中的每一代人都拥有极高的智慧与才能,说句天才家族也不为过。
因此,许多人都想跟赫兰斯家族攀上高枝,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也能借着赫兰斯家族的势头飞黄腾达,可是,赫兰斯却以几乎与世隔绝的态度回绝了所有人,至此已经有十几年了。
我不知道这位菲斯特·赫兰斯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确定这位在家族中到底拥有何种地位,但我知道,哪怕是这个家族中最普通的一员也能保住我的小命儿,就算是当狗,也比落到那群家伙手底下要好。
想到这里,我便不再犹豫,眼看即将接近约定时间就即刻动身前往。
【II:相识之人】
在塞耶夫到达之前,码头已经站了好个个了,这里有的人衣装华丽,依偎在一起的身姿像是夫妻,也有的身着正装,只是目光深邃,看向海边不知在想什么,还有的一位模样邋遢,手里也提着一只发着臭味儿的烂皮箱。
在码头附近的水面上还有一位船夫,似乎就是负责渡几位人前往海的对面的那座小岛以及岛上的那座庄园—赫兰斯庄园的。
过了许久,塞耶夫终于穿着一身廉价西装到达,他的手里同样提着皮箱,不过里面装得只是他的行李。
“哦,看来是我让各位久等了,真是十分抱歉”
塞耶夫十分绅士的弯腰鞠躬,脱帽来表示自己让在场这些人久等的歉意。
“哦,我亲爱的朋友,这些都不必在意,我和我的夫人也才刚到没多久”一位装潢华丽的肥胖男性走上去伸手似乎想要与塞耶夫认识,只是他一旁却嫌弃地别过头,转而看向一位身穿正装,目光深邃,面部棱角分明的英俊男子。
“你好,莫雷蒂·库尔勒,早年做过一些生意,积了些小钱,叫我库尔勒先生就好”
“哦!幸会幸会,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您,您真是太谦虚了,您可是有名的富豪啊”
塞耶夫表面奉承,但心里却鄙夷地说道,呵,谁不知道当年你出卖你的朋友的商业机密以此大赚一笔的事情,旁边那个,就是你的情人吧,看起来她似乎不是很满意你呢。
“小人名叫塞耶夫·陀思妥,一个不入流的地摊文学作家,哈哈哈,目前正打算转行,毕竟我在这方面,似乎是没什么天赋”
“哦 哈哈,亲爱的陀思妥先生,这些都不必在意啦,文学上的事情我也略懂一些,这些啊,还是要看个人积累的 多些阅历自然就能写出好故事啦”
像是鼓励,库尔勒伸手拍了拍塞耶夫的肩膀,然后像是向导一样为塞耶夫一个一个地介绍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我的妻子,凯拉,哈哈,漂亮吧”
库尔勒的夫人,凯拉在听到丈夫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立马笑着转过头,回以塞耶夫二人礼貌而又不失优雅的笑容。
“凯拉,很高兴认识您,陀思妥先生”
凯拉淑女地行了一个礼。
紧接着库尔勒又接着介绍,是凯拉方才注视的那个男人,只是当他转过脸看向二人时,塞耶夫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看到这一幕,那个男人不屑地笑了笑,没有点破。
“你好,或者说,好久不见,塞耶夫,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见面”
“哦!没想到陀思妥先生居然认识汉斯警探啊,照那天朝国的话讲,一切都是缘分呐”
“呵,您这么说,那倒还真的确呢,约翰……”
塞耶夫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站在一旁提着烂皮箱的邋遢男子。
“你……还真是……啧,放荡不羁啊”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那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赶紧上船吧,这怎么能让邀请我们来的赫兰斯先生久等呢,作为客人我们可必须准时才对啊”
自我介绍的时间结束,在场的众人都随着库尔勒的提醒踏上船夫的小船,跟随着他,前往位于一片海洋之中的小岛,赫兰斯家族的庄园……
【III:侍女与酒水】
这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波纹层叠四起,船夫划着桨带领我们慢慢地靠近那座看起来无比寂寥的岛屿。
那座宅邸看起来古老而又神秘,这说不仅仅是它装修风格近似13~15世纪的哥特风格,整体看起来十分古朴,而且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压抑,不知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总之我身旁的那位库尔勒先生和他的夫人看起来似乎十分喜爱这种建筑风格,时不时露出看似赞扬的笑容和点头的举动。
至于其他人,那个该死的汉斯警官和欠我酒钱约翰则无感,他们只是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看起来什么都对他们没有很大的吸引力。
很快,船靠岸了,我们这些人陆陆续续地把自己行李搬下来,只是这时我们很疑惑,为什么在这里没人接应我们呢,难道是看那片宅邸起眼,觉得我们一定会自己过去。
我们几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确定的确没人来接应我们后,最终决定我们自行前往。
一路上,越过洁净的沙滩就是一片草地,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人,也或者是之前有很多人踏过这里,这里有一条有没有野草的小路,径直延伸到宅邸。
顺着这条小路,我们走到了宅邸门口,发现这里仍然大门紧闭,也就是在这时,库尔勒的夫人凯拉终于开始了抱怨。
“这座宅邸的主人到底怎么回事,就派条木船把咱们送过来也就算了,到了岛上居然让我们自己走过来,现在门又不开,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凯拉夫人这番话可谓道出在场所有人的心思,就算是作为客人,要遵守客人的礼仪,但作为主方也要尽地主之谊吧,到了现在,别说主人,连个佣人都没看见,这算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传闻中赫兰斯家族的财富都是说笑的,他们连个佣人都雇不起了?
意识到现在气氛已经开始改变,我决定还是先敲门询问一番再说,于是主动走上去,叩门。
“砰砰砰……”
门很快就开了,这在我的预料之外,我本以为至少要等上一会儿,没想到只是刚刚敲完门,它就主动打开了。
“请问几位今来,有何用意?”
一位身穿侍女服的灰发少女恭敬地说道。
“嗯?难道不是赫兰斯先生邀请我们来的吗 ”
库尔勒走上前询问道,同时我看到他的视线分别在侍女的胸部屁股上游走。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万分抱歉,我家主人最近有要事不在,稍有怠慢各位,不如先由我引领各位分配房间,毕竟肯定是要住上几天的”
我们彼此相视一眼,最后所有人同意,便让侍女带路。
“嗯,请几位跟着我走,小女名叫奈尔丽尔,几位直接称呼小女奈尔就是了。”
很快分配完房间,我第一个放下皮箱就找上侍女询问家主赫兰斯到底何时归来。
“真是十分抱歉,主人平常有事基本不会同我这个下人禀报,只会说明离开一段时间让我这个下人看家,同时招待在他外出这段时间来拜访的客人,并拜托他们等一段时间。”
“额……好吧,那赫兰斯先生通常多久回来?”
“主人是几天前离开的,按理来说,应该最近就会回来了,客人您至少需要住上一两天”
“当然放心,在这段时间,客人们的食宿皆由我来负责”
这还真是……我没有想到那赫赫有名的赫兰斯家族会是这种作风,不过说来也奇怪,从这侍女的言行来看,这里似乎只有她一位下人。
“这里只有你一位下人?”
“回客人,是这样的,因为自几十年前,赫兰斯家族的小主们就陆续有人离开祖宅,直至今日,只留下一位看守祖宅,因此佣人们也就只留下我一人”
一人吗……算了,我不打算再跟眼前这个侍女问事了,稍微问了遍晚饭时间,我就打算去这里的大厅逛逛,在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那里挂着一幅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画的是啥。
走到大厅,我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位跟我有着相同想法的家伙,是那个穿着邋遢提着个烂皮箱的约翰,不过他现在手里倒没提着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人聚精会神,颇为随意地佝偻着身子看画。
“呵,看得怎么样,有把握画出超过你画的能超过它吗。”
约翰没有搭理我,只是冷漠的斜瞟一眼后就收回视线。
“喂约翰,别忘了,你还欠着我钱呢,这么不跟我说话,是不是有点不对意思?”
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弄和讽刺,对于约翰这种家伙,我一向是这样的,口口声声说什么只在乎艺术不关心外在,还不是为了能把画卖出去跟个丧夫的富婆女上了床。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赫兰斯先生邀请的,就没有什么好东西,暴力执法不知动用私刑弄死了多少嫌犯的警察汉斯,出卖同伴换来钱财的虚伪富豪,一看就知道婚姻不忠的凯拉,还有我这个……写着地摊文学一地烂赌的**。
什么垃圾人聚集地,这赫兰斯先生可真是人才,居然把我们这一群路上随便死了,都能被报纸上写上罪有应得的家伙凑一块儿。
“钱,我自己会还,用不上你个烂赌鬼跟我叫嚣,呵,我看你就是被追债的追怕了,才来这里的吧,自视甚高的作家先生~”
“你还给我装上了,你个鸭子”
“你!”
约翰明显被我戳到痛点,语气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让这个家伙闭嘴,赌赢他就行了”
警察汉斯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同时手还伸向口袋。
“一先令,来不来……”
“哦~警官先生,这可是您说的,待会儿赌输上头可不怪我啊”
“酒杯与硬币,我一个条子,玩不来那么花的,呵……”
接着,我们吩咐侍女找来酒水与酒杯,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开始了我和警官的游戏。
先放上一只酒杯,然后往其中倒酒至快满溢的程度,这时候我们各自往其中轮流放硬币,因为汉斯是提赌方,所以自然是由他先来。
表情平静地抛下一名硬币,然后他便用着一种嘲弄地表情看向我,拱手示意。
“呵,汉斯先生,汉斯警官,我劝您还是不要用这种表情的好,一般来说,在赌博随便露出这种表情是不好的”
我说着,就下了硬币,同时把暗暗用手捏了一点在衣袖里的纸巾。
我们接着下,汉斯再次放进硬币,而我也照常,用大拇指与食指夹住硬币,慢慢地放进酒杯。
可突然,汉斯就把酒杯打翻,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向外翻看,那点白色的纸巾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粘在硬币的背面。
“呵,塞耶夫,你比我想的还要急不可耐”
说着,他直接只手掰断了我的食指。
“按着你们的规矩,对吧,那一先令,赏你了”
汉斯大手把那一先令拍在桌子上,同时喊道,“侍女!把这儿清理一下”,便离开转身上了楼。
听到呼喊的侍拿很快赶来,看到地面的一片狼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她先是看向我,注意到我一直捂手的动作,关切地问道。
“这位客人,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呃……没事……”,已经习惯疼痛的我掰回手指,对着侍女关切地说道:“那个叫汉斯的警察是个暴力狂,以后他叫你,小心点儿”
随后我便拿起桌上的一先令和那几枚硬币,跟侍女说了一声就走了。
“喂,客人”,侍女这时突然叫住我,说道:“晚上,请锁好门窗”
我被这一弄一时搞得有些发懵,不过倒也没在意,笑着应和几声就回房休息,只留下侍女一个人清理地上的酒渍和玻璃碎片。
【IV:晚饭】
时间很快来到饭点儿,众人团团围坐在饭桌旁,侍女奈尔一个接一个的上菜,期间,大家都很安静,没有多说什么话,可能是这一小段时间大家都互相摸清楚了底细,也可能是大家太饿了,只顾着眼前的食物而无法顾及其它。
“哦,这可真是美味,能品尝到这份美食,真是…………”
库尔勒先生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他的长篇,看他那直勾勾盯着侍女的眼神不难看出,他的目的。
“感谢您的夸赞,库尔勒先生……以及其他几位客人,请大家在此安心用餐,后厨中还有一些事宜,需要处理,各位用完餐不用处理,奈尔一会儿后自会回来取的,那么,祝各位用餐愉快”
奈尔礼貌的辞别,前往后厨,重新备好一份餐食,然后静静地前往这座宅邸的三楼尽头一个上锁的房间,从衣兜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主人,晚餐好了”
奈尔将餐盘端到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旁边是正躺在床上依着床头看书的青年,也就是这座宅邸的主人,赫兰斯先生,菲斯特·赫兰斯。
“奈尔,有客人来了?”
菲斯特合上书,轻放在床头,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带着一丝虚弱,月光透过窗户撒到青年的脸上,显出一股病态的苍白。
“回主人,是的,是出海不小心遭遇事故的旅客,奈尔本着您接济他人的意愿,收留了,并准备了一些吃食为他们安排了房间”
“这样嘛……”菲斯特没有多想,接着说道:“让他们睡觉的时候锁好门窗,最近这段时间正是危险的时候”
“嗯,我早就在为他们安排房间的时候告诉了”
“那就好”
“对了,主人,今晚的食材奈尔用的是猪排……”
…………
在晚饭后,我们这些应邀而来客人随便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歇息,而我则想到侍女晚饭前的告诫,锁上门,然后走向窗边,打算关好,只是……
我撩起窗帘向外探去,发现外面,宅邸之外,整座岛屿,不,或许连带着周围的海面,居然都生起了浓雾。
顿时间,整个海面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先前乘船上岛时的那股压抑感再次出现,几乎是瞬间,我赶紧关好窗户,拉上窗帘,跑回床上,大口喘气。
这,这简直太奇怪了,主人家莫名的邀请与不在,海面突生起的浓雾与压抑,我本能地察觉到这里可能有危险,但我转而又想到自己身上的赌债。
最终这种想法还是不了了之,况且这雾一时半会儿明显散不了,不会有船夫在海上有浓雾的时候出海的。
【V:不愉快的讨论】
“哦,我亲爱的凯拉,你真是太棒了,我总是难以用言语描述对你的爱意”
库尔勒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夫人,而凯拉也一样回敬于她的先生,“我也一样,库尔勒,我……爱你”,凯拉深情一吻。
良久,唇分……
“好了,凯拉,今晚我也累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库尔勒在凯拉的手上轻轻一吻,随后放下,房间中弥漫着高级熏香的味道,这是他们在房间里发现的,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点燃了,现在,库尔勒打算就着枕边美人与这高级熏香安然入睡。
“嗯,库尔勒,晚安”凯拉温柔地抚摸库尔勒的脸庞,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她看向床头摆在熏香旁边的红酒,这是凯拉自己带来的,稍微加了一点料的特殊红酒。
“呵”,凯拉轻蔑一笑,赤脚,随后穿着睡衣就打算往她先前看上的那个男人的房间走,她还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是汉斯,一个警察,不过重点是他很强壮。
凯拉走出房间,但并不打算锁门,因为她半夜还是要回来的,不然要是库尔勒发现她早上不在她床边,尽管她能编好理由,但就男人脾性而言,这群家伙还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
稍微留了一个门缝,凯拉暗着下午时记下的门号走到汉斯的房间,轻轻地敲响了门。
很快,门被打开,汉斯刚想大骂一通,似乎是愤怒别人在这个时间点吵醒自己,然后他就看到一个身着睡衣的清凉美女。
“凯拉小姐……”
汉斯顺着凯拉身后左看右看,发现四下无人。
“不知小姐半夜光临,是有何急事”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久经情场的汉斯当然明白这位凯拉小姐到底要做什么,毕竟那群老不死富豪的情妇就是喜欢外遇,说着,他就已经侧身邀请凯拉进屋。
“是这样的,我的先生已经睡下了,所以”
凯拉小姐露出一个妩媚的眼神与微笑,说道:“汉斯先生,最近我的后腰那里有些疼,所以希望您能帮我按按,最好快些,毕竟您是知道的,一位美丽的女士是不能熬夜的……”
……
凯拉本想快些结束,然后回房,却不曾想这汉斯居然有非凡的体力,硬生生把凯拉留到了第二天早上,最后发觉时间一晚的凯拉直接埋怨汉斯一顿然后匆匆回房。
刚走到房间就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大开,她的心猛然一颤,缓步走进去,结果就发现原本就躺在床上的库尔勒胸口竟然不知何时被开了一个大洞,那鲜血直接将整个床单都染红了,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儿。
“啊啊啊啊啊!”
凯拉顿时忍不住,尖叫起来。
……
整理完尸体,众人全都紧张地坐在会客厅,他们都在互相争论,争论到底是谁杀死了库尔勒,最后他们把苗头甩向与库尔勒同行的夫人凯拉。
“不……不……绝对不是我……我……有人能证明我清白……汉斯……汉斯警官,我昨晚一整夜都在他的房间”
凯拉小姐脸色苍白地为自己辩解道,而汉斯也默默地点头似乎是认同她的解释。
“哦,这样吗,那塞耶夫,你呢,你有什么能证明自己的证据吗,还是说,你整晚都在跟这位侍女小姐带在一起”
约翰话语的指向性很足,几乎就是把我怀疑直接摆在了明面上,况且,别的不说,塞耶夫确实很具有杀人动机。
“哈!约翰你是脑子有病吗!你怀疑我为钱杀人!呵,好我承认,我确实对库尔勒的钱有想法,但我还不至于在这儿跟他动手”
塞耶夫刚想跟约翰吵起来,侍女奈尔就在这里突然打断道。
“四位客人们,我想你们还是不要互相争论了,这是绝对没有意义的结果,库尔勒先生的伤口我查看过,那是源自某种生物的撕咬并非任何刀具,火枪所致”
此言一出,顿时语惊四座,尤其是警察汉斯,他甚至直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指着奈尔威胁:“我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某种生物!你是说,你们赫兰斯在进行什么生物实验吗!”
奈尔平静地看向指着自己额头的黑洞洞枪管,没有在意,对着汉斯依旧平静地叙述道:“照客人们理解,的确是这样的”
“你是想死吗!这是那个赫兰斯把我们召过来的目的,让我们喂他狗娘养的宠物!”
“这位客人,我劝你深思熟虑之后再说话,主人的荣誉不容受到践踏!”
奈尔的情绪突然有了起伏,她竟然直接顶上枪口对着汉斯说话。
“可恶,小**,我现在就崩了你!”
就当汉斯准备扣下扳机枪毙奈尔的时候,关键时刻还是塞耶夫出场拉开二人,调解道:“汉斯!这个时候不是枪毙能解决问题的,我们现在应该首要找到赫兰斯先生把事情问清楚才对,库尔勒先生的斯很遗憾,但眼下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眼见汉斯逐渐放下枪,众人那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缓,这时候终于轮到塞耶夫,他赶紧问道。
“赫兰斯先生究竟在哪里,我们按理来说应该是他邀请来的客人没错吧,现在这些客人已经死去一位了,难道赫兰斯就真的想要如汉斯先生所说,如此恶趣味吗”
奈尔先是看了一眼汉斯紧握在手中蓄势待发的枪管,然后又看向其余的女人和沉默中的约翰,最后视线才回到塞耶夫身上,解释。
“对于发生这种事情,我很抱歉,但几位客人也的确见不到主人,至于主人离开前也真的只下达了让我招待客人这一条指令,如果有客人想离开,不想继续等待主人当然可以,奈尔会亲自为各位安排船只,只是现在已经生起大雾,一时半会儿船是不会来的”
说白了,意思就是,我不知道主人怎么安排的,反正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们不想待也得待,待也得待。
“你!”
汉斯顿时无比愤怒,起身抬手就准备射击,关键时刻还是塞耶夫再次制止住他,告诉他现在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而且现在枪毙他们可能就得不到那个怪物的任何信息,到时候即便拿枪应对怪物也还是有危险。
“奈尔,现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那个怪物的信息,那毕竟跟你们有关系,况且它也有可能会袭击你吧,还是说,你们……”
“它只会在晚上出现,有人类孩童大约七八岁的智慧,但它不会认人,即便是曾经喂养过它的我见到也会主动攻击,不过按理来说,它觅食也应该前往后厨才对,凯拉小姐,您和库尔勒先生不会在夜里使用熏香了吧”
“啊!熏……熏香!那……那东西对熏香有反应吗!”
奈尔点头回应。
“房间里的熏香对它确定有吸引反应,我本来清理过的,毕竟这么危险的物品,但没想到在您的房间居然还有遗漏,这是我的疏忽”
“哼!别谁的疏忽了,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东西现在在哪儿,用手枪能不能打死!”
汉斯接着插嘴。
“很遗憾,先生,这我并不知道,不过手枪也的确能对怪物起到攻击效果,但是要想消除危险,恐怕也还是只能等到晚上了”
“你!”汉斯简直快气炸了,但他最终也没多说什么,愤怒地摔门离开,只留下待在原地不知如何的四人。
“算了,我看也就这样吧,大家各回各屋,这段时间就先等着,饭点该出来就出来,最后等着汉斯晚上把怪物杀了就行了,可以吗,奈尔小姐”
塞耶夫看向奈尔。
“当然可以,这是您的选择,塞耶夫先生……”
说完,整个房间就陷入了沉默的对视之中,最后也还是凯拉承受不住返回了房间,不过具体是汉斯的,还是她和库尔勒的,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约翰而后也很快离开,他出来时赶到会客厅其实手上是提着皮箱的,现在也一样,只是提着去哪儿,就不知道了。
最后,整个房间就剩下塞耶夫和奈尔两人。这时,奈尔突然从口袋中找出一串钥匙,交给塞耶夫。
“作为先生刚才算是为我解围的报酬,在一楼走廊的今天有一扇门,那里有一个地下室,去往那里,先生或许可以找到一切的真相,不过还要看先生您自己,奈尔还需要准备早餐,就先告辞了”
【VI:必要之事】
因为清早凯拉小姐尖叫致使所有人都前往会客厅的缘故,奈尔并没有及时的前往三楼菲斯特的房间叫醒,并为其准备早餐。
不过菲斯特也并非多么饥饿,他也没有因为侍女的偶然失职而打算对她大发雷霆,他是一位随性之人,对很多事其实都并不在意,起身更衣,他就拿起放在床头的书籍打算前往地下室的书房打算放回原位。
用钥匙打开门锁,菲斯特轻声关门,依靠着扶梯缓缓下楼,偶然间,他看到正在大厅瞻仰画作的约翰,想起身为主人的自己或许需要与客人尽地主之谊。
“这位客人,看起来您对这幅画作很感兴趣呢”
约翰没有回答,他只是依旧注视大厅的画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痴迷。
时间一长,察觉到对方没有搭理自己意思的菲斯特注意到约翰的眼神,又看向那副画作。
“灵性高的人果然会受到影响啊,毕竟是客人,还是稍微帮助一下好了”
菲斯特走近,轻拍了拍约翰的肩膀,随后在他面前打了响指。
“你没有注意到大厅挂在墙壁上的画作,你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些自己的事情,等到早餐时间再出来”
做完这些,菲斯特再拍拍手,又打了响指,约翰眼中的痴意顿时消失不见,他茫然地看向身旁的菲斯特,刚想开口,但身体却止不住地照刚才菲斯特的命令去做,回房做自己的事,然后等到早餐时间。
“皮箱里,是绘画工具呢,画家嘛,这类艺术性质的人群,总是容易出现灵性偏高的人呢”
菲斯特笑着喃喃自语,关于客人的去留之事他并不在意,毕竟基本只要锁好门窗,一两天之内是不会有事的,昨晚他也注意到了,海上起雾了,看样子至少得第二天才能有船来接他们了啊。
算了,反正我一整天也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奈尔偶尔会进来帮我打扫卫生或者送饭陪我聊天,今天闲来无事,就去书房看看吧。
反正奈尔也知道我在哪儿,早餐房间里见不到我,那肯定就会在书房嘛。
菲斯特沿着一楼走廊来到最深处的那个门前,推开门,菲斯特顺手打开墙壁上的挂灯,走到最尽头的位置,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左边的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
奈尔已经回到后厨准备早餐,而我现在正打算去她所说的那个地下室去寻找那所谓的真相,不过考虑到这岛上的怪物问题,我优先回房把偷偷带过来的左手手枪贴身携带。
按照奈尔指示来到一楼走廊深处的那个门前,推开门,我发现这里墙壁上的挂灯都已经被打开了,整个楼梯顿时被昏黄的灯光照亮,我顺着楼梯下去,竟然发现这里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门还开了。
联想到墙壁的挂灯和那只怪物以及那没由来的压抑感,我明白这座岛上的秘密绝对很多,从怀中掏出手枪,贴墙,缓缓走近那间已经被打开门的房间里。
“砰!”
我猛然推开门,结果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一间很大的书房,其中甚至配有一张圆桌和木椅,圆桌上面还放着一本书,我本没打算看,想先巡顾四周,但不知为何,身体却突然朝着那本书前进!
走到那本书前,我顶着它,竟然不受控制的直接抚摸起来,这本书的封皮抚摸起来很有质感,就像是皮革一般,忽然间,我注意到封皮上方刻有的古怪文字,明明不认识,我的嘴巴居然还是下意识地读了出来。
“死灵之书……”
这似乎是这本书的名字,很快,我就像是获得至宝一般直接拿起那本书捧在手中,如痴如醉地翻看起来,明明书页中净是一群看不懂的复杂符号和图画,光是注视就会感觉到头疼,但不知为何,我竟然看到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哎呀呀,这位客人,这本书,最好还是不要乱看哦,不是用英文写的,看多了,可是会头疼的”
一位看起来极为年轻,皮肤有着一股病态苍白的男性出现,他突然收走了我手中的书,然后转而递上另一本。
“《出土维纳斯》”,我下意识地读出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把它放到圆桌上。
没见过这个人……看着眼前的这个男性我不禁开始思考他会是谁,难道是赫兰斯先生,但奈尔不是说他已经外出了吗,那如果这样的话,她为何要欺骗我们呢,而赫兰斯先生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把我们邀请过来……
“那个,请问您就是赫兰斯先生吗?”
“呵呵,先生,您真会说笑,这座岛上除了你们客人,唯一的男性除了我还是谁呢,难不成先生,这个词还能用在女性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便是这座宅邸的主人,名义上赫兰斯家族的家主,菲斯特·赫兰斯”
“名义上……”我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显然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其实很好理解,我们家族目前还在的人其实都算是跟我同辈的年轻人,他们不打算守着这座祖宅,于是就把这活儿交给家里蹲的我啦,同时又不想管家里的事,我又被迫加上了家主的头衔,总之,就是这样”
“这样啊,之前有失尊敬,鄙人塞耶夫·陀思妥,姑且算是一位作家,只是目前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哦,作家”菲斯特像是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突然凑了过来,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关切地问道:“大厅的那副画,你注意过吗?”
“呃?大厅的画,注意到,但是没怎么细致观察过”
“噢!这样,那就好,话说回来,我似乎还没有问你为什么来地下室呢,这姑且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事吧”
“先不说这些,赫兰斯先生,我有一事想问”
“哦,但说无妨”
“您为什么要邀请我们过来呢,而且您既然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让您的女仆跟我们说您并不在,让我们在这里等待,可是现在,已经有人被您岛上的诡异生物夺走了生命,难道,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邀请……夺走生命……诡异生物?”
他在说什么?菲斯特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他无法回答这些问题,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在岛上,在宅邸中发生了这些事。
“这……十分抱歉……但这些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您或许累了,先回房休息吧,至于这段记忆,您应该也有必要遗忘”
菲斯特伸手在塞耶夫眼前一抹,顿时,塞耶夫的眼神便变得呆滞,他的行动变得迟缓,他开始遵循刚刚菲斯特所下达的命令,回房休息。
就在刚刚,其实已经想到做出这些事的人会是谁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基本都对留下的宅邸不感兴趣,甚至带有着一股厌恶的态度,别说回来,他们连写信给自己都不可能,更别说派人来这里了。
他们可以说已经完全抛弃了赫兰斯的身份,想要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且知道家族秘密的,了解那个“怪物”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奈尔……”
菲斯特呢喃着这个名字,他在思考,他在想为什么奈尔要做出这些,奈尔明明不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她明明比自己更加善良,热爱生命才对啊,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要害人呢!
他逐渐加快了步伐,他知道现在奈尔会在哪里。后厨!现在临近早餐时间,奈尔一定会在哪里!
“嘭!”
菲斯特直接推门而进,可他刚一进来,就看见奈尔居然在处理一具臃肿的肥胖男人尸体!
“奈尔!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主人,现在我命令你停下!”
“回主人,我在准备今晚您的晚饭,我并不认为这种事违背了您的意志,奈尔不需要停下”
奈尔没有转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菲斯特,转而继续用手中的剁骨刀一下一下地处理那个男人尸体。
“砰!砰!砰!”
奈尔的眼神冰冷 看不出半点动容,她的心仿佛在这时被冰封一般,不再拥有人性,为逝者哀鸣。
“奈尔!你究竟想做什么!”
【VII:契约】
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我在往房间的方向移动?
我刚刚……好像在……地下室?
我在跟……赫兰斯先生……聊天?
赫兰斯先生他……好像挥挥手……然后……
不……不对……不应该回忆……应该……遗忘?
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了那本名为《死灵之书》幻影,只是刹那,我的身体居然能够再次恢复,我居然能够控制我的身体了!
看着眼前自己房间的门把手以及在握在手中的那枚钥匙,我明白,这座宅邸蕴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自己现在已然因为这个秘密而受到了生命威胁,显然,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想到这里,我咽下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出真相,找出这里的秘密!
我顿时调转身形离开这里,重返地下室,在离开时我看到了,赫兰斯先生也一并离开了那里,看他快步奔跑的方向,我知道,那里是后厨,如果没有猜错,奈尔小姐一定也在哪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赫兰斯先生似乎与奈尔小姐的立场不同,赫兰斯似乎想要隐藏什么,不想让我知道,而奈尔小姐却将探寻真相的钥匙交给我……难道赫兰斯先生真的想要杀死我们吗……但这么做理由又是什么呢……奈尔小姐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带着这些疑问,我重新回到书房的门前,直觉告诉我,真相或许就在这间书房里,但它现在,已经被关上了,我尝试着把奈尔小姐给我钥匙插进锁孔里。
它进去了,我尝试扭转,但却发现无法转动分毫,这不是书房的钥匙!奈尔小姐不是想让我进入这里!
我转而看向另一个房间,看到了那个金色的锁孔。
我拔出钥匙,尝试着再插进这个房间的门锁里面。
“吭哧!”转动
居然真的打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从怀中拿出手枪,走进去,结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件储藏室,不,或者说,是收藏室才对!
这里有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被放在玻璃展柜里的玩偶,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奇怪器官,还有一个……被封印在玻璃瓶里的绿色火焰?
那火焰它仿佛在跃动,仿佛在舞蹈,它绿色时不时的飞溅,像是在燃烧什么,但我可以看见,那里面只有空气!
绿色的火焰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就宛如一首乐章中的高潮与平序,它像是一位舞者在尽情在音乐中舞动,不时,我竟然看得出了神。
“塞耶夫先生,听到请回复……塞耶夫先生,听到请回复……塞耶夫先生,听到请回复……”
“奈尔小姐!”我突然听到了奈尔小姐的声音,转身四处看去,发现四周竟然空无一人,只有原本待在这收藏室的宝物以及一块在飘动的菱形晶石,它还在发光。
“塞耶夫先生,请您不要随意触碰,这里的东西都十分危险,稍有不慎,破坏原本的保护措施,您轻则陷入癫狂,重则当场殒命,所以接下来请仔细听我下面所说的话,这些都很重要”
“塞耶夫先生,首先您要明白一点,在这里讲话的是我本人,奈尔,奈尔·赫兰斯”
赫兰斯!她也是赫兰斯?
“我知道您现在在想什么,我是赫兰斯没错,但我只是拥有赫兰斯的姓氏,本人与其他家族成员和我的主人没有任何血缘之上联系,我是我的主人在幼年时买来用于打扫祖宅卫生的奴隶”
“只是在这里担当了侍女的身份而已,在这里我已经工作很多年了,主人待我很好,给予我足以果腹的食物与抵御寒冬的衣服,主人也允许我与同一同在餐桌上用餐,我知道,这是主人把我当做人,把我平等对待的表现,在这段时间主人也从未强迫我做出任何有损我清白的事,平日中也很尊重我,在这里,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才是人……的生活”
“为此,我十分感激我的主人,而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中,我也明白了赫兰斯家族的秘密,就是……他们与邪神做了交易!”
“他们通过交易,向邪神获得奇异的力量与智慧还有莫大的财富,这使得他们在人类社会中的各个领域都有极高的成就,但是,这其中的代价就是他们被禁锢在一座岛屿上,就是我们现在这座,永远都不能离开,甚至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向邪神眷属进贡肉食!”
“是的,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就是那个杀死他的怪物,它就是邪神眷属!”
“当然,我让您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你去拿出这里武器尝试杀死它,您做不到,因为普通人不要说善用,甚至连挥舞其资格都没有,我请您来到这里,只是希望,您能去外面,去外界,去那个传闻中的密斯卡托大学,到那里,找一位教授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到时候,我们就能获得拯救”
“当然,请您做这件事并非是没有报酬的,请您在房间里寻找一个黑木盒”
我按照奈尔小姐的指示,果然很快,就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我走上去触摸,果然是木质的触感。
“盒子里有一些金币,这些金币是托您做这些事报酬,您到了密斯卡托大学,只要您拿出金币随便找一个人给他看,他就会带您找到我们需要的那位教授,到时候您将一切告诉他,这里的事情就会得到解决”
我摸索着,发现这上面居然有一个锁扣,应该是用来保护其中的东西不外泄的,我掰下它,然后打开木盒 发现其中果然有金币,而且还不是一些,是一整盒!
只是在上面,有一张羊皮纸还有一只鹅毛笔,我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一张契约,只有我完成以上这些事,才能获得这些金币,不然我将无法拥有它们的使用权。
我拿起笔想要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但突然,我停住笔,思考……
奈尔小姐说的那些……真的是真相?
她的话中漏洞真的太多了。
先不提别的,她先前说了,赫兰斯家族与邪神做了交易,其中代价便是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但我来时发现,这里却只有这一座宅邸,而人,也只有两位。
那奈尔小姐是如何被赫兰斯先生买到岛上的呢?
这就是一个问题,是的,当然这个问题可以被解决,毕竟我们这些外人是可以上岛的,奈尔小姐是可以被带到这里再被买写下的。
但……区区一位侍女,一个女仆,一个下人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呢?
而且既然要救他们,为什么赫兰斯先生不亲自跟我说呢,而且又为什么偏偏找我呢,来到岛上的其他人,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这些问题还远远无法得到答案,当然,或许它们我这辈子也得不到答案了,因为这些金币不禁足够我还完赌债,甚至还能逍遥快活一辈子!
我真的要冒着那些潜藏的危险……寻找真相吗?
明显签了契约,拿了金币办完事就跑,才是合理的选择吧?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拿起笔就打算签下自己的名字。
但就在这时,我的脑子居然再次出现了《死灵之书》的虚影,而刹那间,它居然也真的出现,就出现在了那个被放置盛有绿色火焰的玻璃瓶旁。
“砰!”
玻璃瓶居然被《死灵之书》碰了下来,玻璃瓶直接摔碎,而里面的火焰居然没有消失,反而直挺挺地冲着我来!
它直接涌入我的手中,把那份契约直接烧毁连带着鹅毛笔,就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我呆愣地看着眼前一幕,我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火焰涌入了我的手中,它不禁没有在我的手上燃烧起来,反而还消失了,我甚至没有感到半点灼伤感,这时,我忽然注意到我的手腕出现了一个印记,墨绿色的火焰印记。
【VIII:问】
吃完早饭,我和奈尔小姐都默契的没有说话,而那位赫兰斯先生也没有出现在餐桌上,讲道理,其实我现在很懵,我不知道要做什么,那个《死灵之书》突然出现,弄坏了盛有绿色火焰的玻璃瓶,然后那绿火居然涌入了我的手里,还把契约烧坏了。
虽然但是,我还是把装有金币的箱子拿回房间了,就装在我的手提箱里,刚好能放下。
虽然契约坏了很尴尬,但我觉得,额……人与人应该讲诚信,比如我,虽然欠着赌债,但也想着去还不是吗,所以或许我也会去做,哪怕没有契约?
忽然,我发现约翰居然拿着画板往大厅外面走去,我明白,他这是要作画了,他毕竟是一位画家,而且我想,恐怕他收到的邀请函里一定写道,绘画相关的内容,没准就是让他在这里画一副画。
我本不想阻拦,毕竟他还欠着我钱,更别说我们也没有多熟……但一想到那个怪物还有这个家族的秘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上去。
“喂,约翰,落日之前记得回房间,晚上记得锁紧门窗”
他没有回话,我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也没想他回,他已经开始绘画了,他在好像在画这座宅邸,有些一样的装饰,我能认出来,只是,这好像变成了废墟。
“塞耶夫……你……感受到了吗……”
“你……应该能感受到的……毕竟……你跟我一样……”
感受?感受什么?
我不明白,接着询问,但约翰这时却又不回答了,难道是之前感受到的压抑感,我无力佐证,最终悻悻而归。
直至中午,再次聚餐,这时赫兰斯先生也依旧没有出现,约翰也不再,我向奈尔小姐询问,才得知他提前去了后厨向奈尔小姐要了一些面包便当做了午餐,现在还在大厅作画。
餐后,我私下询问关于契约一事,但不曾想奈尔小姐不禁没有过多解释,反而重复既然签订了契约就不要多问,否则会受到契约的反噬。
虽然……但是……契约被那绿火给烧了啊!
于是我换了个角度,问那个房间中的东西,奈尔小姐还是厉声警告,但似乎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还是说这些诡异的东西,她了解的其实也不多,而且也不能了解太多,说着,奈尔小姐就交给我一瓶葡萄酒,让我带给约翰,避免他在那里光吃不喝渴死了。
这个时候我再去找他,发现他居然已经画完了化为废墟的赫兰斯家族的宅邸,但还在画一些别的东西,我没有看懂,只是尝试着继续询问他感受到的东西,几次询问无果后,离开。
夜晚再次来临,这次汉斯主动请缨待在大厅,似乎是想要凭借他的手枪打到那只怪物,看它认真的表情,众人也没怎么劝阻,毕竟他不禁是警察还有配枪,更何况奈尔先前说过火器对怪物有伤害。
只是到底有没有,奈尔和我心知肚明,所以我只是跟他说小心一点,便回房休息了。
【IX:终曲】
入夜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睡得很沉,几乎是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然后在梦里,我见到了一个奇妙的宫殿,无比巨大,一切都像是用某种纯白大理石顿切而成,但与大理石不同的是,它有着纹路,奇妙的纹路,我难以描述,只能说它很美,美到极点,就像是那一切美之根源的黄金矩形那般。
我在上升,或者说我的视角在上升,然后,我火了,整个身上我都燃起了火焰,正是那绿色的火焰,仿佛是从地上喷涌而出的炎柱在我身上燃烧。
随即……梦醒?
我发现我整个人还躺在黑暗中,不,不仅是在黑暗中,是黑暗的石壁上,我躺在那里,在我周围还有着汉斯和那个女人,而约翰,我寻找着他的身影。
发现在前方有一个类似祭坛模样高台,约翰居然就在那上面已经被穿开胸口了!而那个怪物就在那么堂而皇之地啃噬他的身体。
我不敢发声,检查自身,发现我的服装居然没有更换,怀里还有着那把左轮手枪,于是赶紧掏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企图靠它来获取那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喂……你也醒了吧……”
我瞬间惊觉,往后看去,发现竟然是汉斯,这个时候他也一样握着枪看着我,但手却紧紧捂住库尔勒先生的夫人凯拉小姐的嘴。
“这个女人太吵了……所以我把她的嘴捂住……嘿听着……我有一个计划……”
汉斯所说计划很简单,因为他也看见了我手中的枪所以便让我打中女人的腿,但不能把她毙命,这样那个怪物应该能注意到,又因为女人的威胁没有完全解除而攻击她,至于他来攻击女仆。
至于女人,凯拉,这里没人在意她的意见,毕竟她手里没枪。
“开枪!”
汉斯一把扔下凯拉,我赶忙开枪,汉斯紧随其后,一枪命中女仆奈尔,而做完这些,我们就赶忙往这里的出口走。
在谈论计划时我们就已经看到了,这里其实是一个斜坡,我们只需要拼命往上走就可以了。
“呃……可恶……你以为……你们能逃出这里!”
“你们!都是主人的祭品!”
奈尔愤怒地大吼道,祭坛中央顿时发出莫大的红色光芒,女仆奈尔的整条手臂瞬间消失,而随后我们前方居然出现无数道锋利坚硬的骨刺!
汉斯一个没有注意,被刺伤手臂,流出了鲜血,而那个骨刺居然就像是触发了什么一样,居然开始更多更快的生长,仅仅数秒就将汉斯尽数刺穿。
现在,整个地下,就剩我一个活人了。
我痴痴地望着正慢悠悠赶来的奈尔,此刻她正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提着已经咽气的女人。
“果然,赌徒还真是不能乱邀请啊,居然有枪呢”
刚想抬枪射击,但下一秒,握住枪的左手就被刺穿。
“呵呵,我说过了,你们都是主人的祭品!”
“什么鬼!TMD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在饭里面下药了吗!主人,赫兰斯,他在哪儿!你不是说要放我走吗!”
“放……放你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你居然会信!哈哈哈哈哈!反正我也是祭品之一”
奈尔癫狂地大笑,骨刺瞬间拔地而起,眼见就要刺到我试,恍惚间,我再次看见了那个巨大宫殿之中的绿色炎柱。
瞬间,女仆奈尔身上就冒出巨大的火焰,整个祭坛瞬间被捣毁,整个地下都被绿色的火焰覆盖。
“啊啊啊啊啊不!不!主人!”
已经被火焰覆盖的奈尔居然跑向了同样被火焰覆盖的怪物,等等……难不成……那就是赫兰斯!
难道我们是用来跟邪神做交易的棋子!
等等,我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签契约,她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罪名全加在我身上!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无比愤怒,绿色炎柱居然冲破石层将整栋宅邸焚成废墟。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约翰画的那幅画,他还没画完的……正是这绿色炎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