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猫咪,是在姥姥家。
姥姥家在城里,住的是那种胡同。算不上四合院,很简易的平房。
平房猫通常都是散养,散养的猫是自由的。它们可以四九城的浪张,飞檐走壁地。跑饿了会想起来还有个免费食堂。
那时候没见过专用的猫粮,猫厕所,更不要说猫爬架,猫窝,猫玩具,猫薄荷……
姥姥家的猫叫花花,是一只狸花。有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姥姥不想要花花了(好像是街道不让养),她就带着花花去了很远的地方,把花花放生了。
可是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花花自己又跑回来了。这种事情经历过至少两、三次。最长一次时间,花花在外面流浪了有半年。回来时瘦得皮包骨,脏成了一块抹布。
那时候我还没养过猫,所以听到这些,只是惊异于猫咪超凡的记忆力,并没多想。而此刻,我码下这样的文字,眼角都是湿润的。
我一直认为每一个小女孩儿天生都会爱猫,就像爱她们的布娃娃。
我家陆陆续续进驻过四只猫咪,常驻猫口,上户口那种。已经送走了两只,目前还有两只,20岁的太祖咪咪和8岁的中年大叔宝宝。
对,20岁的太祖就是我养的第一只猫。它来的那天,没有一点儿征兆。女儿放学回家时,怀里突兀就多了一个橘色的小生命。
为了女儿祈求的小眼神,为了兑现我对她曾经的承诺,我被动接受了咪咪。
对猫的感情都是在之后的耳鬓厮磨中不知不觉地日渐深厚。它们天生就会讨喜,圆圆的大眼睛,魔幻而空洞,整天跟在你脚后,发出喵喵的叫声,声音悦耳动听,刚好不烦不燥。柔软无骨的肉身,一旦触碰,它就瘫在你怀里,这意思,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这些粘人的小妖精凭借呆萌耍宝,骗吃骗喝骗感情。
最最无法抗拒的当属独门绝技“踩奶”——在铲屎官身上找到一块柔软的场地(通常是肚子),两只前爪有节律地左右交替着踩踏,有点儿像原地踏步。有时候它们还边踩边哼唧着打呼噜,好像给自己加油助力。
这是它们幼崽时在产妇妈妈肚子上的动作(类似于吸奶器),踩踏的压力可帮助妈妈催生奶水。它们有时候也会在棉被上完成,踩奶可以延续到它们成年之后。
教科书上深情地解释踩奶是“毛孩子在想念妈妈了”,泪目。
猫咪不那么懂事,它们血脉里有着高冷孤傲自由的天性,也常常淘气闯祸。
它们的爪子是讨生活的利器,“备爪”相当于农民割麦子时需要磨刀。它们会在自己认为合适的任何地方备爪,比如质地粗糙的布艺沙发,桌子腿儿;还会把窗帘当成树木去攀爬。
它们还会对家里突然出现的新物品猫视眈眈,假如不入眼,会伺机进行攻击。
“喵呜,餐桌上新来的花瓶,太丑了,推地下去!”
“喵呜,我的领地怎么又多出一个破书包呢?撕了它!”
毛孩子在干坏事之前从来不会和你商量。它们我行我素,有恃无恐。
猫咪的排泄问题也是令人头疼的,因为味道清奇。这个确实无法香甜。
清理毛孩子不定时、不分地点,排出的便便、呕吐物,铲屎的从来无怨无悔,心甘情愿。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养猫的乐趣,所有经历过的人都明白。
重要的是如何对待老年猫咪或者生病的猫。
每个铲屎官都有自己的选择。有冷静理性的猫友,他们提倡自生自灭。他们也爱猫,走了一只,会再添一只。
我比较老土,把身边的每一个猫都当成了亲生的孩子。被多次批评爱心泛滥后,不思悔改越陷越深。
既然养了就尽全力,给它们最快乐的猫生。
所以当听到身边有朋友说“真想养一只猫”的时候,我总会态度认真地对他们说“不要冲动,养猫就要对它们负责一辈子!”
其实我也是瞎操心。
文末图盗自文友月儿
【九洲芳文】投稿二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