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次电话聊天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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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大学时的室友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知道了我来到了北京,大约也怕我在异乡不习惯,所以特意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打过的最长的一个电话,足足聊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不是一个爱聊天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打电话的人,但是突然间能和故人长谈,而且是在这样一个身在异乡的时刻,觉得尤为亲切。

对于这样美好温暖的事情,我觉得如果不记录一下,恐怕自己会后悔,所以就把谈话的内容大致梳理成文。

一、自负者亏

我和W(就是我的这位朋友)都是比较自负的人,在大学的时候心气都比较高,所以我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好高骛远的恶习。

因为都自恃有一点才华,所以大学的时候对于专业知识是不太屑于学习的,对课外的各种活动也不太屑于参加,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读些课外书,认为自己高于常人远矣,属于“金鳞岂是池中物”型的人。

但是我们在电话里复盘了一下大学四年的生活,觉得我们在这件事上吃了很大的亏。首先,因为疏于对专业课的学习,所以我和W在专业课上的功底都很浅薄,以至于在大四那年的司法考试和研究生考试中双双落榜。

其次,因为我们都自负才高,所以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与优秀的老师、同学或其他校外人士交往的机会,虽说也读了四年大学,但我们的见识面却远谈不上宽广。

最后,我和W虽然在大学也算读过几本闲书,但大多都是仅凭兴趣,并没有刻意、系统地学习过课外知识,也没有刻意、系统地学习过某种技能。其实客观地讲,我们在大学四年中大多都是偷懒、闲玩去了,并没有怎么着意的为自己未来的人生作过规划。

谈到这里,我和W多少在言语间都露出了些悔意,认为自己自负的性格让自己吃了亏。但是我觉得这也未必全是坏事,对于这一次错误,如果我们能就此矫正自己的性格,更加谦逊、务实,那么这也算是一笔人生财富。

二、不同人生道路的选择

大学的那些同学,现在也基本上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根据我们的共识,大家选择的人生道路基本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求稳,一种求变。

有的同学,希望能够安稳、舒适的度过一生,并没有过多的抱负,所以他(她)们在选择人生道路的时候,比较倾向于求“稳”。

有的同学非常努力的考过了司法考试和公务员考试,可以说是拼劲全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家乡成为一名公务员,未来就能有一种较安稳、舒适的生活。有的同学不想直接进入社会当中,希望能够在校园里再呆几年,所以选择了考研,并且选择了考取一所并不怎么的大学的研究生,目的就是能够保证自己有硕士学历,将来好在家乡有一份安定且较体面的工作。

有的同学,就比较求“变”,对自己的未来有比较高的期待,所以在选择人生道路的时候,愿意承受更大的风险。

我知道的,就有这么两位同学,在大学期间可以说非常认真刻苦,目的就是希望能够通过升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在大学(这里指我们的母校)比较宽松的氛围中,他(她)确实牺牲了很多娱乐,也扛住了很多诱惑,朝升学这个目标前进。当然,最后他(她)们最后一个考上了中央党校,一个考上了武汉大学,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我的另一位室友,天生就对商业非常敏感,也立志于此,所以大学的时候在专业上下的功夫不多,但是课外实践却比较丰富。他的性格就非常活泼、求新,所以他毕业后应该就是投身商业,最近我得知消息就是他已经在上海找到了一份工作,过的很好。

最后我问了一下W的人生选择,其实我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是那种“求变厌稳”的人,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冒更大的风险,追求更大的人生目标。按照他的说法,他将来会投身商业,并且希望成为一代巨擘,最好能成为“红顶商人”,这确实是他所追所求的。

至于我,好像没有那么明确的人生选择,求稳而不甘,求变而惧险。要是在一年多前问我这个问题,我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求变”这一条路,毕竟一直以来都希望这辈子能有“丰功伟业”,为此不惜牺牲其他。但现在,我恐怕不太会这么想了,我会认为除了“成就”,人生有很多其他的维度也很重要,所以我希望能在各方面都平衡一下。

当然,我现在也有比较明确的追求,希望自己能有名校硕士(乃至博士)的学历,希望自己能有过万的月收入,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聪明人。这些追求到底是偏“稳”还是偏“变”,我也说不太清楚。

三、压力多少还是有的,但心态一定要放平和。

我问了一下他的近况,发现他最近的压力确实也不轻。一直以来,他都是很独立、很有主见的一个人,所以他家人对他也比较放心,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基本上可以说在人生的规划上完全尊重他的想法。

在去年,他司法考试、研究生考试双双失败,家人尊重他的想法支持他再考一次。他因为觉得在家氛围太宽松,所以在外租房复习,他家人也支持他。家人给予他如此大的支持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心有愧焉,他害怕自己今年再落败的话,就实在对不起家人了。多说一句,我的这位朋友比我大三岁,他在高三的时候复读过两次。他高中时的同学现在有的已经在读研三,有的已经有稳定工作,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他现在确实不轻松。

压力确实是有的,但是心态一定要放好。就我所认识的同龄人,在这个阶段多少都在经历人生的阵痛,这是难免的。但是人生终究是一场长跑,一时的快慢,对最后结果的影响不大,最怕的就是心态没有放好,中途停赛甚至弃赛。很多时候心态放好了,事情才能最后慢慢办成。

我和W一个多小时的的谈话,大致上聊了这三个方面的话题。

他是个有见识而又豁达的人,我一般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很愿意听听他的意见。人生这条跑道还长还宽,我们这一代人又足够幸运,赶上了黄金时代,所以我愿意用高适的那句诗自勉、送人:“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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