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撒哈拉,是从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开始。
三毛以一个流浪者的口吻,轻松地讲述着,她在撒哈拉沙漠零散的生活细节和生活经历:沙漠的新奇、生活的乐趣,千疮百孔的大帐篷、铁皮做的小屋、单峰骆驼和成群的山羊。书中她和荷西简单的婚礼、还有去海边打鱼、白手起家建立他们沙漠上最美丽的房子,都渗透着彼此间浓浓的温馨的爱意。
我于是在五月之末,追寻着三毛的脚步,还有她和荷西的爱情故事,不远万里,独自奔赴热情的撒哈拉而来了。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越发喜欢享受孤独,比如读书,比如喝茶,比如独自远行,这时才发现,孤独本身就是精神的力量,是把自己困住,忍住不去怀念,这种感觉,任你读了多少书,听了多少歌,都是无法安慰自己。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享受独处的日子,在不带太多个人情绪的情况下,去做一件打发时间的小事儿,比如读几页泛黄的书,喝一壶老茶,自己做一次远行,在你感到孤独之前,你会发现,时间它就是这么过去了,这个过程你没有多少感伤,最近的烦心事甚至也都没有在这个过程中被想起过。
就这样,我踏进了漫漫黄沙的撒哈拉。对于撒哈拉,我是敬畏的,畏大于敬,从来没有,也不敢想去撒哈拉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想去看看沙漠的冲动,虽然沙漠单调且灰蒙蒙的,漫天黄沙且没有远方,但好像又有暗黑色的山的线条,所以就有了要去看沙漠的想法。就像三毛说她第一次见着撒哈拉,像见到久违的故乡。那时她已在异国多年,也心存了各种风情。但还有比沙漠更适合安顿下三毛的云游四方的心的居所吗?
沙本是世间最无依无着之物,安定流浪听凭风停风起。而沙漠收容他们,一并揽入它的怀抱。它是诚实的,它不虚荣。它不用你精致,不用你化妆,不用你给予,只要你心安。这便是故乡了。撒哈拉,一个听起来让很多人或畏惧,或神往的名字。它,是世界最大的沙漠。沙漠总是与死亡联系在一起,这片最广袤的被黄沙覆盖的区域,一望无际,难以穿越,就像黄色的海洋,只有冒险者才敢去的地方,但这里却有三毛和荷西的爱情故事。
也许只有撒哈拉那样荒芜的环境,才能反衬三毛与荷西的爱情。换句话来说,只要两心相悦,什么样的地方都是爱情生长的土壤。漫漫的黄沙,无边而庞大的天空下,只有他们两个渺小的身影在走着,四周寂寥得很。这时的沙漠,真是美丽极了。三毛并不是为了看草原和小鸟才流浪,也不单单是为了自由,更多的是为了找到心灵栖息的地方。她曾经说过,我的生活,就是我的爱情;我的人生观,就是我的爱情观。
而在撒哈拉,只有满天飞舞的黄沙,如人的肌肤一般,干燥泛黄的每一处毛孔仿佛都在向炙热的太阳发出无声的抗议。可是,正如三毛所说:“生命的过程,无论是阳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才不枉来走这么一遭。
撒哈拉几乎就是沙漠的代名词,它本来的意思就是“大沙漠”。死亡之海?爱情胜地?这是撒哈拉的两种面孔。但,这片黄色大海实在是太广袤了。我们所熟悉的印象,远非撒哈拉的全部。死亡之海,非但没有死亡,而且还创造了无数奇迹,从古埃及、腓尼基文明开始,到沙漠公路两边一丛丛沙漠植物,还有远处孤零零沙棘树,撒哈拉从来都不缺少生机。这就是造物的神奇,世界第一大河和世界最绚烂的文明之一,偏偏出现在撒哈拉沙漠中。如果没有尼罗河,撒哈拉会怎样?如今的尼罗河流域一定会被黄沙覆盖,金字塔、神庙、开罗城、亚历山大港.....都将不会出现。
就像撒哈拉腹地的柏柏尔人,她们不甘心过着一种麻木无趣的生活。于是,便有了她们的部落,她们意识到生命,在这样荒僻落后而贫苦的地方,一样也会欣欣向荣地滋长着。她们,并不是挣扎着生存,对于沙漠的居民而言,他们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我看着那些上升的烟火,觉得他们安详的近乎优雅起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我的解释里,就是精神的文明。
虽然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她们仍然活出精彩。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撒哈拉了,也只有对爱它的人,它才向你呈现它的美丽和温柔。如果你愿意去追寻,愿意像三毛一样“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向来不觉得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份子。我常常要跑出一般人生活着的轨道,做出解释不出原因的事情来。
”那么大的撒哈拉,你也可以来走走,正如眼前的大漠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红的颜色,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来撒哈拉,品读三毛,一朵绽放在漫漫黄沙上馥郁的奇葩,她追求的,或许也是那一种心安宁静吧。也许就是你我内心深处的平静,因为我现在就在它怀抱里,正漫步在撒哈拉漫漫的黄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