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餐,我在手机上用微信跟小伙伴聊天。XH问我,为什么你吃饭也是那么忙。我一怔,为什么我吃饭也是那么忙,为什么我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从小到大,我好好吃过饭吗?
好像没有,虽然我们那儿有一句俗话“雷也不打吃饭人”,但是我还是从小被大人要求:吃快一点儿,吃完了还要上学;搞快吃,吃完了我要洗碗;你为啥那么慢,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那么快……
在这样的催促下,我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是焦虑的,感觉就是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很不自在。但我又想要他们高兴,我就决定当一个乖孩子,听话的孩子,我要快点吃饭。
中学的时候,我们都是自己带菜,自己把饭盒里装上米在食堂去蒸饭,到饭点的时候去抢自己的饭盒,然后带到教室吃。记忆中,我吃饭的速度跟男生差不多,一般都是班里前五个吃完的,我是前五名里唯一的女生。
我吃饭的快,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练出来了,我一度以为,这样的快,节省了时间,我可以好好干自己的事情,学自己的功课。
可是,我的记忆里,却记不住自己吃的哪一顿饭最香、最可口。小时候喜欢吃夹沙肉,但只能是在过年的时候吃,而且一盘子就那么几块,不能吃多了,当时的感觉大概是香,但是我没有印象,或者说我屏蔽掉了,我的记忆里,没有美食。
不对,有美食。有一年放学,我闻见领居家做茴香馍馍的味道,觉得特别香,我回去告诉爷爷,爷爷叫我“会闻”,幺叔叫我“会闻”,大家都知道我“会闻”,就像狗一样的会闻,我觉得不舒服。从那以后,我的印象里,就没有美食了。
回到开头,XH的好问题,让我发现,我竟然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没有享受过美食的味道,我活了三十多年,我都没有用心地跟吃饭那个当下呆在一起,我觉得沮丧。
但通过觉察,我知道这是我过往的经历,它不是我的现在,我有权利决定我接下来怎么吃饭、用什么吃饭、跟谁吃饭、吃什么饭。
于是,这两天,我对自己有新行动。
以一份汤为例,我会先在心底感谢盛汤的容器、容器下面的桌子、舀汤用的工具、感谢它们,愿意来到我的面前,愿意为我服务,我为即将被它们的滋养而高兴。
然后,我会先用鼻子闻一闻它的香气,用勺子去触碰汤汁,感受它的流动,谢谢它即将温暖我的胃,滋养我的身体。
舀一勺汤,轻轻地放在嘴边,先不忙下口,用嘴唇的温度跟它联结,告诉它我要开始喝了,我要开始行动了。征得它的同意,我再慢慢地喝,并感受一勺汤进去,自己的嘴、喉咙、管道、胃被逐一滋养的感觉。
慢慢地,一碗汤见底,再次感恩它的付出,感恩它愿意专门来滋养我,感恩它带给我的能量,感激!
最后,庄重地,收好汤碗、汤勺,问问自己的身体,还需要什么,开启下一个仪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