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山水(9)

黄土堡是我儿时的乐园,大部份的快乐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黄土堡,顾名思义,大部份的地方都没有树木,杂草,只有干净浑圆的黄土,偶尔点缀着几棵松树,在少有人去的边上,还有一些灌木丛。在黄土堡接近最高的地方,就是我们村里的抗旱水渠,无需灌溉的季节里,基本上都是干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个民族在远古时代就有了斗争的基因,村子里七八个小孩,闲瑕的时候就自然分成两个或三个队伍打仗,正好,水渠就成了守阵一方的战壕。这也不是什么正规军,自然没有什么好的装备,有人用树杈折断做枪支,有人直接将大拇指翘起,食指伸直,另外三根手指收起,就成了一把手枪,击毙敌方时一定要发声,纠---,敌方应声倒地,一方要将另一方完全击毙才算胜利。这游戏一直玩到上学后,就很少玩了,可能是我们也感觉太幼稚了吧!简值就跟某些抗日神剧一样。

一到深秋的季节,天寒地冻,黄土最上面成了一层冻土,覆盖着一层冰霜。我拿着一块纸皮(纸箱那样的厚纸皮),从黄土堡最陡的地方哧溜一下滑下来,这瞬间的速度与激情,让我开心迷恋不已。十分可惜的是,地方太陡了,加上冰霜,无法原路返回,我必须沿着上山的那条平缓的小路,蜿蜒折行,花上三四十分钟,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快乐总是如此的短暂。我从陡坡顶上滑下,不足十秒,重新享受这个滑落的快感要花去我两百倍的时间!

面对这面儿时的陡坡,我竟然想起遥远曲折不断前进而又后退的人类史!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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