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赋》:我只是深情的言不由衷

引言:赵孟頫以行楷书就的《洛神赋》,是曹植的名篇佳作。《洛神赋》之所以成为曹植的代表作,能够流传千古,被后人咏诵、想象与创作,不仅仅是因为其在文学艺术的词、句外在形式表现上,夺人眼球、令人记忆深刻,更是因为其背后可能铭记着一段无可奈何的爱情故事,衷肠难诉,只得深情的言不由衷。

一、《洛神赋》及赵孟頫的书法创作

《洛神赋》是曹操之子,曹植的辞赋名篇,全赋九百余字,文字上的内容,大致描写了曹植在黄初三年,即公元222年,入朝京师洛阳之后,返回自己封地鄄城的旅途中,偶遇洛神并与洛神相互吸引、相互爱慕最后却人神异路的故事。此赋写就之后,得到了历代文人、雅士的重视,先后出现了许多以《洛神赋》为主题的艺术创作,如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和赵孟頫的行楷书法作品等。

赵孟頫以行楷书就的《洛神赋》书法作品,宽29cm、长220.9cm,全卷共80行,以“子昂”落款,李倜、高启、王铎、曹溶均有题跋。纵观整卷,不论是结体还是点画,都行中兼楷,整体研美而不失洒脱,深具王献之的《洛神赋》书法作品之神韵,并更是出其之上,青出于蓝。细观赵孟頫《洛神赋》字字匀称、端正,但依然灵动、娟秀,潇洒、快意,与辞赋的内容表达,俨然融为一体。在赵孟頫一落笔、一回锋的行笔之下,或许一段不能言说的爱情故事正在摊开。

二、《洛神赋》的言不由衷

关于《洛神赋》当中的洛神究竟是何人也,猜测众多,其中最具浪漫和悲情的猜测之一,认为这里的洛神是指的曹丕的妃子,也就是曹植自己的嫂子——甄宓。在这段两情相悦的禁忌之恋中,曹植的相思、爱慕以及悲伤、失落之情无处诉说,最终只能将这份感情寄托在辞赋中,以这种言不由衷的隐蔽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情感。首先提出这一猜测的是唐代李善,也许这样的猜测,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人对浪漫与悲情爱情的幻想,因此被很多唐代艺术家所接受,并在这段禁忌、悲情与无奈的感情上,创作出了其他文学作品。

曹操共有四子,夺权之争集中在了曹植与曹丕两个人身上,历来多有相关传说、故事,最后曹丕掌权,曹植称臣。甄宓原本是袁绍次子袁熙的妻子,邺城兵败之后,甄宓被曹丕所看上,最终成了曹丕的妃子。然而曹植与甄宓之间,却可能存在着微妙的情感关系,但不论是作为君臣来讲,还是作为兄弟来讲,哪一层的伦理关系都不允许曹植僭越本分,放肆、大胆的追求所爱,一切的感情都只能被禁锢,甚至连找个人交心,一吐为快都不能。

《洛神赋》最惊艳的部分,当属第二段,在这里曹植描写了洛神的形态、样貌,这可能是他理想和想象中的爱人的模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芳泽无加,铅华不御”、“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第三段和第四段中,两人明显情投意合,但碍于人神异路,就算心中有莫大的期望,也只能尽最大努力克制自己,于是曹植“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洛神也“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不知所措。在第五段中,曹植终于发出古往今来爱情中最悲情的感叹——“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不只是曹植,曾经有多少人在这种爱而不能得的情感中挣扎?

三、《洛神赋》历史的真相

《洛神赋》当中的洛神是否真的就是甄宓?这是难有定论的。因为有历史考证,甄宓的实际年龄大曹植许多,两个人根本没有相恋的可能性,只是一些人的想象和附会。但对于史学研究之外的人来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都只不过是找一个寄托而已,这本身就是艺术留给我们的最大慰藉。

另外简单介绍下,洛神确实存在于我国神话体系,是掌管洛河的水神。曹植非常具有文学才华,谢灵运评价曹植,如果天下一共有十斗才气,他曹植一个人就占尽了八斗,想必这份才气也继承自他的父亲曹操。曹操不仅仅是一代枭雄、权术家、军事家,同时也是历史上文学佳作不少的诗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均出自曹操笔下,后来曹植乃至曹丕在文学上颇有成就,当离不开曹操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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