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人们离家归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时,我便知道我要担当小大人的角色了。
前日清晨六点与我同睡的母亲便起来洗漱,喊起隔壁房屋睡的父亲。本想和往年一样,陪他们吃完早饭,目送她们离开。也不知为何,醒来的我又沉沉地睡去,听见她们窸窸窣窣收拾行李,以及父亲来到我的房间告诉我将红包里的钱要给奶奶,听是听到了,睡去之后等我再醒来就将这事抛之脑后,遗忘了。
七点的闹钟响了,唰的一下,从床上猛地坐起,披上外套,急急忙忙冲到楼下想看看她们还在不在。奶奶听到下楼的声音喊我,女女,你爸爸妈妈和婶婶吃完饭已经出去了,爷爷拉大板车把行李拉出去了。昨天是说好早上我骑电动车将东西载到路口,多骑两趟,大概是下雨骑车不方便,就没喊我。由于新型肺炎,村子封了,车子不得出入,原本朋友的车会开来接,显然是进不来。
外面下着小雨,地上湿漉漉的,昨天夜里半夜被风声吵醒,那风声却是怪吓人的。
回到楼上,看看空落落的房间,回到了她们没回家以前。没留下一点足迹,桌面上的包包、堆积的衣服、零零散散的钱以及厕所洗手台上的化妆品,牙刷。都消失的的一干二净,像是做了一场梦,每一年都会做的梦,团聚欢乐而后便是散场的冷清。
坐在房间里发呆,奶奶上来与我说,去看看妹妹,婶婶说走的时候贝贝不让她走。奶奶和我一同来到婶婶家,小女孩还睡着,奶奶让我陪她睡下,身边有个人总不会太难过。安慰下妹妹。
她睡醒后看见身边睡的是我, 抽噎了两声。我能做的只有轻拍她的背。 侧身看着她,小小的女孩。不觉我眼角的泪滑落,兴许那时我还没有她大,每每年后便是家人离别,一晃十多年,不确定是习惯了离别,还是麻木。 原以为不会再有别离的伤感。如今想来,别离是习惯不了的,也终究麻木不了。
小女孩没将想妈妈说出口,无声的眼泪,胜过了有声的言语。 那些将这些离别的眼泪看作是不以为然,没亲身体验过又怎会知晓呢?
2020年2月6号书 2月10号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