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拔牙阿尔塔米拉洞窟的野牛壁画，图片源自亨德里克·房龙《西方美术简史》）

牛

文/陈国平

我摇着悠闲的晨光

啜几口碧野清新的芬芳

来到洁净的公路上

和明镜般的水塘边

在蓝天白云下徜徉

在绿茵怀抱里梦想

这点难得的闲逸

我的天性得到小小的回忆

却要对人类一次又一次地

无限重复着喃喃谢意

从我降临到世间

就注定了身份和命运

是终身的劳作

和从早到晚的辱贱

稍不如意便斥责和抽鞭

哪一天羸弱残阳现

人类将我宰杀成桌上美宴

为了更好地奴役我

成为永远温顺的工具

还给我来个

大枣般的蜜蜜甜甜

什么孺子牛开拓牛

什么牛的精神牛的奉献

不

不

不

我不要人类廉价的赞美

我不要人类沉重的恩赐

我只需要回归到

最原始的豪放

哪怕是虎狼出没的森林

哪怕是电闪雷鸣的山冈

我要我的太阳

我要我的磨难

我要我的野性

我要我的自由自在的呼喊

我不愿再被人类使唤

被人类宰割

哪天岁月苍凉

也要在倒下的一刻

带着浅浅的微笑

粗犷而低沉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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