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和家里通话了。有时候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和弟弟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他说不想回家,想挣钱。问他有什么法子挣钱,他说没有。想了想说抢又不行,我说抢确实不行,去偷吧。
打个电话回家给母亲,跟她说弟弟不敢回家过年。有时候想想家里也不容易,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安心在外漂泊。有时候想每个人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又想到自己做得不够。
对弟弟说,你不再无忧无虑了,说明你长大了。弟弟说是啊,十七八岁有一天没一天地过,现在要烦恼很多的事情。我说你现在也可以和十七八一样,他说没办法。
和母亲说让她别和别人比较那么多,母亲是个传统的潮汕妇女,觉得年龄到了就该结婚生子,儿孙满堂才是好事。她想让自己的儿女都成家。她又觉得没有过不去的生活,不必关心那么多养家糊口的事,谁家还不是生下来就带大了。
有时候生活就这样,谁都没有错,但是很难去调和。这个世界这么缤纷多彩,又这么相互纠缠。回到农村去成为一个农民吗,亦或是到城里成为一个城市人?
每个人都只能固执地认为他自己是正确的。因为他如果不正确,他将再也无法面对他所处的生活,他将否定他建立起来的一切。
每个人都迷失在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