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站在那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像是看透了世间一般,从不言语。
风是无情地打着的,时常在他的脸上予以一拳重击。宽大的黑色外套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起来,拉链被不情愿地提至到最顶端。
领口处的暗蓝色显眼得很,他总是穿着那件格子衬衫,纵使它已经皱得像一团被狠狠折起过的报纸。
那风有些不解他的风情,从他攥紧的手缝偷偷溜进了肥大的袖口。他体内聚集起来的暖气瞬间便被冲垮了,向四处散开来。
寒气犹如一把冰冷的钢枪,直抵着他的脑门,叫他不敢还手。他打了一个寒颤,瑟缩着把头低了下去,埋进了衣领里边,仅留出一双眼窥探着这个世界。
眼睛是无神的,有人唤作三白眼,说他这人不是个好人,心也不是颗好心。
他听了也不恼,只嗤笑一声:什么人算是好人?什么心才算是颗好心?戴上面具示人莫非就是好人?给心上锁便是颗好心?
他笑得凌冽、笑得张狂,好似这天底下的一切都是要给他的笑作陪衬的。
不像他,偏偏才是他。
他不做那世人眼里所谓的好人,也不要那顶顶善良的好心。
他只做这楼顶上孤独的游客,只当这世上无归途的浪子。
这世间是个牢笼,却独独锁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