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长大:敬我脚下的天空

2016年秋,我饶有余兴地走进一家精致的咖啡店,店面不大,却给人一种想要停留的感觉,店中的一面墙上,有很多过往的人留下的标签,以此记录自己的心情,我走过去,看到几张纸上写着“xxx我喜欢你”、“xxx我们永远在一起”、“xxx你个傻逼”,这时我点的咖啡来了,店员看了我一眼,将笔拿过来给我,示意我可以写下些什么,我说算了,然后埋头看着我的咖啡。

咖啡上飘着白色的泡沫,我抿了一下,然后加了一勺伴侣,好像还有点苦,就又加了一勺,这种外边的咖啡比我自己买的还要苦上许多,不过似乎更有味道。我看着外边悠闲行走的人,一个个脸上泛着惬意的神色,没有工作时的无奈,好像每一个都将自己的生活经营的井井有条,每一个都活在别人艳羡的生活里,我又喝下一口咖啡,缓缓将手机拿了出来。

手机里,依旧单身的人说着别人无关紧要的事,不明所以的人为工作上的事寻求开脱,一群寂寞的人整日消遣另一群人的寂寞,然后我又关上了手机。

出了门,我行走在泛黄小镇的路边,迷离的阳光能够将许多角落铺成一张张精致的相片,漫步在这里,似乎心灵都能得到洗涤。

我走到桥上,低头看到下面看不清的影子,我笑,他不变,我哭,他不变,我挥手,他才歪歪扭扭假装配合,我走开,阴影也就消失了。

我向前走,前面出现了两条路,一条弯曲,一条宽敞,弯曲的路被小镇挡着,宽敞的,繁华可见一斑,我继续迈去,然后在弯曲的小路上停下,最后决然走下去。

我在想,眼前的路是我选的,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依旧会选择这条路,即便这条路荒无人烟,如果我曾委曲求全,选择和别人一样的路,那么我便不是我。当众人一路高歌,我则披荆斩棘,当众人觥筹交错,我则悲喜独饮,我从未后悔,因为我知道我将站在更高的地方俯视芸芸众生,而非归入大海,并入平凡。

我选择的,是勿忘初心,这条路是适合我的,富有野心,又潇洒自在,但偶尔也有点落寞。

没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散步,没有一个人和我去高雅的餐厅,没有一个人帮我挑选精致的异国菜色,没有一个人和我深夜狂欢,没有一个人和我庆祝,没有一个人和我争抢,没有一个人和我哭闹,没有人肯定,没有人安慰,既不去想念,也不被想念。

但我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在,我的生活我做主,我享受这种孤傲特殊的感觉,或许一个人奋斗的世界不需要陪伴,一个人可以风雨无阻,一个人可以一往无前,我一直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伸出手便能握紧头顶上的天空,那样的自己,既不怕失去,也不惧拥有,直到有一天我可以为一个人遮风挡雨,那么那时候,我才是个优秀的人。所以,现在一个人,足矣。

不知是不是冷意更甚,总之天又凉了几分,我穿上外套又来到了那一家咖啡店,点了不同口味的咖啡,然后坐在同一个位置,一面等待咖啡,一面读着对面墙上的纸条。店员见了我,也许是认出我是上次来的那个人,便没有再给我纸笔,我也只是接过咖啡慢慢品了起来。

天凉了,不知道杭州今年会不会下雪,不知道这冬雪是不是来时为我接风洗尘的雪的灵魂,不知道同样的深夜,我还会不会像那晚一样在火车上发呆,不知道我发呆的那片天空,是不是同样寂寞,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啊,流下的泪,是咸的发苦,还是撇清得彻底。愿有雪让我怀念,愿大雪覆盖曾经的脚印,愿这雪来了,又去。

        ——白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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