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西乡陶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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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相邀

转眼“涂鸦”将近一年,我有幸结识了众多的良师益友,大家偶尔小聚甚欢,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这不,上午十点刚过,星光老师的电话就来了:“王老师,请你明日抽空与大家前来陶冲一聚。”

面对星光老师的邀请,我是爽快地答应了,但对于他“王老师”的称呼,确实感到惶恐和脸红(捂脸~~)。因为在这个圈子里,大家多是科班出身的省市级作协会员,唯我一人是个半道出家的白丁,而且基础最差、文笔最烂、资历最浅……,所以无论如何应该感谢大家对我的接纳和抬举!

第二日一早,有部分受邀的朋友因为特殊情况不能成行,于是同行中有南版(《文都墨痕》版主)、覆盆子老师、晟哥海港兄弟夫妇、小汪兄弟和我一行七人,两部车向着陶冲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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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陶冲古镇

陶冲又名陶冲驿,位于桐城市西南部,距离市区25公里,西接潜山县,东连206国道。这里原是一个小乡政府的所在地,现在隶属于青草镇。

陶冲驿,始建于元代,原名沙口陂驿,明洪武十五年改置为陶冲驿。驿站编制,设驿丞一员,驿吏数员,额马五十二匹,马夫三十四名,差夫二十四名;贯通境内的桐潜路为古时桐城的西南大道,它经过县城与北路大道相衔接,是一条连接南北“七省通衢”的通京大道,也就是如今所谓的“国道”,粤闽赣浙等南方诸省的官员、商贾或者士庶行人,前往京师北方,必得走此大道;清代林则徐南下虎门硝烟,自京师出发便路过此道,现存遗址有古牧场、街坊、六百年古皂角树等。

陶冲历史文化悠久,其人文景观与自然资源交相辉映,境内拥有神奇的五聚山、三道岩三国陆逊屯兵处、毛岩峡谷等自然景观,狮型山、叶家坝商周古人类遗址是大沙河流域保护最好的考古资源;境内人民民风淳朴,勤劳聪慧,祠河山区的连锵歌、王屋山区的采茶歌、蒿草歌等是独居特色的地方歌谣,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桐城歌》的发源地之一;此地亦是一块红色的根据地,为新中国的成立贡献了应有的力量,花果园烈士墓园内安息的为革命事业付出生命代价的83位革命烈士,见证了这一段光辉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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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抵达陶冲

蜗居小城的我们长期被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所包裹,但对于乡村的生活并不陌生:因为大家多是在乡村田野中长大,并一路走来。

仲夏的小城充满金色,就连空气都很灼人,而乡村的世界充满着绿色和清凉。沿途随处可见葱郁的树木,成片的稻田和池塘……,并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无疑这是一次记忆的找寻,也是一次愉悦心情的放飞!

在如今的同学、战友和朋友聚会中,有了一个统一的标准模式:大家走进带有空调的包间,或喝茶聊天,或扑克麻将,或举杯互敬,或拍照晒晒微信圈……,总之千篇一律,无一例外。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抵达陶冲,但见我们的东道主——星光老师,早已等候在预定的饭店门前。他是一位温厚儒雅的人,更是一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人。

大家走进饭店包间,开始积极挑选伙伴准备学习“掼蛋”。谁料,南版提议道:“陶冲是个好地方这里的风景名胜不少,所以我们今天既然来了,就要改改以往的规矩:先到周边去走走、去看看,也算不枉此行!”

可以说南版的提议,既符合今天的主题又很有意义,但想到室外的毒辣阳光,大家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发怵……最后,为了避免大家过分辛苦或中暑,决定就近游玩陶冲中学的后山和海山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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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海山水库

从饭店出门向左,路两旁是成排的房屋或住户。大约走了几百米,便是一座带有护栏的古老石桥。桥的上游是我们将要前往的海山水库方向,下游则是横穿小镇的中心地带;河流两侧的坝埂均是用较大的青石垒成,颜色呈现褐黑色,有着厚重的历史印记。可惜河床内杂草丛生,并没有清汪汪的水流,倒是少了一份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若能清除河内杂草,再像龙眠河一样做几个截流的坝埂,估计就会有不一样的改观和效果哦。

穿过小桥向右上行,路面渐渐偏离河流,沿途左侧有着几个零星的住户。陶冲中学处在半山腰,有些偏僻,时至暑假期间就显得更加的冷清了。陪同的星光老师介绍说:“此学校创办于七十年代初,我的父亲便是这里的第一任校长。”……

经过学校大门时大家没有停留,右行直上一会,便是光秃秃的黄土地面,以及少量的旱地作物。拐了三个弯道,前行大约两公里左右,便见到了五六间的土坯瓦房,走近时才发现是两家相邻的住户,且都是“铁将军”把门。

从两家住户的一侧下行,有一条不太明显的路径,估计是这两家住户偶尔前往水库清洗杂物而形成。好在带路的星光老师熟悉本地情况,否则大家是绝对不敢贸然前行的。

作为年岁较大的人,多少会有一些行走山路的经验,只可惜苦了年轻的小汪兄弟。估计他山路走得少,加上穿了一条大短裤,而沿途多有锋利高深的斑茅草,容易割手和割肉,所以一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且他嘴中不住轻问:“就没有其它的路了?好走的那种~~”

好在路程不远,大约走了十多分钟,我们便到达了海山水库的后梢。此时的水库水量丰沛,直接漫过后梢的边缘地带,而整个水面极像一面蓝色的镜子,反射着点点金光。在对面的水库坝埂附近,隐约可见几位垂钓者的身影,除了坝埂的方向以外,水库的其它边缘均是被茂密的山林所环绕。

海山水库,又名“梯子宕水库”。因为水库依照特殊的地形予以修建,坝埂稍陡、中间较深,随后如梯子形状向两侧和尾梢延伸——坡度渐缓渐高。

海山水库的修建,应该得益于全国兴修水利的六七十年代,它不仅灌溉了下方的千亩良田,而且至今还是当地自来水的最佳水源地。

在水库的后梢,有一大块的麻石与水面相连。大家立于麻石之上,虽不敢说寄情于山水,但或观看成群的鱼儿游弋,或双手濯水、洗面,却也是浑身的自在和舒爽。

上山的路程相对难走,大家身披洒落的斑驳阳光,穿梭在浓密的树荫下,竟也没有特别的热感。只见大家身体前倾、撅着屁股攀登时,倒是人人汗水淋淋、浸湿衣背……

中途没有人停顿下来,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而且每个人说话都是中气十足。不信,你听——

南版:我每晚步行十公里,走这点小路算什么?简直就是小意思!

星光老师:想我年少时在家里搞双抢,连草帽都不用戴,晒得就像黑驴子……

是啊,只有经历苦难的人,才能学会坚强、勇敢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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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学校的后山

折回陶冲中学的后山,附近仅有一户人家,颇是有些孤独。只见一位老大爷正在门前翻晒劈开的木柴,小汪兄弟关心问候:“老人家,这么热的天,您也不休息会啊?”

老人缓慢回头,憨笑答道:“哦,没事,~~习惯了!”

在道路的左侧,星光老师介绍说:“那里就是学校的后山,以前有好大好大一片草坪,简直美极了——就像是绿色的绸缎或地毯!可惜现在,却尽是杂草和灌木了……”

看来,这片草坪令星光老师印象深刻,甚至可以猜测:这里曾经有故事,而且很精彩!因为他在介绍时,两眼明亮有光泽,语气快促而深情,只是后来竟然叹息连连……

对于大片的草坪,我也喜欢,尤其是那种自然生长的大片大片的草坪,宛如是那深绿的缎面,蓬松而柔软。人们置身其中,或坐或躺,或行走或游戏……,无疑这是一个极具魔力的神毯,可以让人思绪飞扬,感受那份自然的清香、柔软和欢快。

家乡草坪的草,是一种带有桔梗的植被,具有顽强地生命力。它紧贴地面一节一节向前延伸,与同类相互交错;每节桔梗长约两三寸,颜色或青或黄;桔梗自身光滑,仅在有节的部位:向上长草,向下生根。

这种草对于土壤的要求不高,譬如在砂石地面或黄土地面均能很好生长。它的高度一般在三寸到四寸之间,色青而味甘,是牛、羊、鹅、鸭、鱼等等动物的绝佳美食。

另外,此草根系发达、生长较快,可以防止水土流失,具有极好的固土效果,所以在家乡的坝埂之上,均有大量草皮的培植。

继续上行,星光老师指着右侧的山岭说:“这个地方以前叫做‘黄土岭’,全是荒山和黄泥土,后来植树造林才有了今天……”是啊,现在这个地方若是仍然叫做“黄土岭”显然有些不合适了!——因为此时的山岭,树木枝繁叶茂,地面杂草灌木疯长,估计人是无法行走其中的。后来发现一条长长的水泥台阶,一直通向山岭深处的一处墓地,要知道修建这些台阶需要花费不菲的银钱,但此举背后的孝心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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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百年枫树

沿着土路前行了一里多路,看到一户人家,门口场地上停有一部轿车和两辆摩托车。室内坐有四五个人在聊天,估计他们是家人聚会或是家有客人来。

我们从门前右侧来到那户人家的屋后,见到两口相连的小池塘,在中间的塘埂上直立着一棵粗壮的枫树。枫树的主干很粗,大约需要两三人合抱才行;树冠如盖,浓荫蔽日。据说这是一棵神树,只见树干的多个部位缠有红布,树根的部位也有香纸焚烧的痕迹。估计此树的树龄约有两三百年左右,或者更长些。

仅是单纯的一棵树,倒也没有什么稀奇,就听同行的星光老师介绍说:“此树有三奇:一,树的主干高约三米,但地面以上部分的树心全部被白蚁掏空了,而树却长青不死。二,树根的底部有一个口径如盆的大孔,孩子们以前可以由此进入,爬上主干的顶部,因为树干的空心直通顶部;另在树干的三分之二部位,还有一个盘子大小的树洞,调皮的孩子往往会在此处停留:将小脸贴近树洞,尤显生动和可爱,亦是给树注入了不息的生命与灵魂!遗憾的是树干顶部与那个树洞,现在却又神奇地长好而自动封闭了。三,此树在全国大练钢铁的时期,树主干以上的部分全部砍去做了柴火,仅留下空心的一截形同枯木……”就在此时,迎面来了一位老太太,她对星光老师很熟悉,并且证实了上述的说法。

枫树在家乡较为常见,其树叶和果实具有清热降火和止痒的作用。这棵枫树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尤其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加令人叹为观止。面对神树,大家拍照留影,哈哈,也算沾点仙气呗!一行人中最有心的是南版,他说有位好友近期皮肤过敏痒痒,于是特意摘带了几片树叶。

看完枫树后,星光老师手指下方说:“山下靠近水库的地方,以前有一个风景秀美的村庄,但现在仅保留着一户人家,且常年无人居住。大家是否有兴趣,下山前去看看?”

考虑时间临近正午,阳光愈来愈毒了,加上小路长期无人行走,于是大家纷纷摇头、表示回撤。但星光老师的话语,倒是引起我的无限感慨:在学校和水库之间的范围几十里,以前肯定住有多个自然村庄,然而如今却只剩下了六七户人家,分别住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同时几户人家相距较远,且年轻人尽数进城或外出,而留守的则多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了。——这是目前农村的普遍现象,估计若干年以后,多数的自然村庄将会人去楼空、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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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热情的东道主

回到饭店时,其他的几位客人也到了,于是大家陆续入席。

菜肴一个接一个,快速布满了全桌——这可全是当地的特色美食哦!大家见了连连说道:“星光老师,菜搞多了,够了~~,够了~~!”

“大家难得来到陶冲,必须吃好喝好!”我们的东道主一边笑答,一边利索地开着白酒。只见片刻之间就开好了两瓶,接着他的手又伸向了第三瓶、第四瓶……呵呵,这是什么节奏、什么情况?——是要一醉方休吗?哈哈,我们的星光老师真是太热情了!

坐在附近的海港兄弟眼疾手快,连忙阻止劝说:“星光老师别着急,酒要边喝边开~~慢慢来,千万不要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大家见状,也都跟着笑劝……

平常大家聚会时,星光老师喝酒较少,往往白酒不过一二两,可是今天的他却很“固执”,竟然不顾他人“少喝点”的劝阻,而是舍命陪君子一般豪言壮语:“我今天高兴,怎么也得陪大家喝上两大杯!”——听听,这一大杯可是二两五,两杯就是足足有半斤!——哈哈,了不得吧!

海港兄弟自己不喝酒,但他前后关注着星光老师的酒量和节奏……只见席间觥筹交错,气氛融融,全员开心并快乐着。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陶冲的山美水美人更美!——感恩所有的遇见,此生能有一群这样志同道合、亦师亦友的朋友,我是何其幸哉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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