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全子停了木板车,抹把脸醒着气,瞥眼就看见了木桶,此时水里已经冒着热气。。 他拿起红裤头子狠狠一摔,“哼!”接着愤然而去。。。。。。
女人从蒲团上撑起了膝盖,却不知道怎么的,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慈眉善目的佛像突然狰狞,佛啊,你圆滚滚的脸怎么也开始有了棱角。开始伤人了?
佛本身不想害人,是人玷污了佛。
面对这个虔诚陪伴你三天的人,为何如此狠辣?
佛无言,低头沉默,收起了棱角。它又是那个心宽体肥的塑像了,庄严得不容亵渎。
门被推开时,月光瞬时泻了些进来,好似打开尘封多年的书,蟋蟀声唤醒了夜晚的生灵,脚步窝在深处,窸窸窣窣,从远处串入耳来。
黑色的木板已经开始落漆,露出白色的底色。和有些黑色相间,斑驳时间,记上心头。
地上的人醒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眼神从下到上,一直仰望到头。
还是一头花白的头发,白头里的黑头发像碍眼的杂草进入了银色的领地。额间嵌了一匹蓝色的布抹额,中间是一颗雪白珍珠,今天换了一身皮,不变的是那双瘆人的眼睛。眼眸子里全是凶意,像看着一个猎物一样盯着地上的的女人。
女人摊在脚下,喘着气若游丝的呼吸声,终于站了起来,说了她来到这的第一句话:“你们,到底把我带来干什么?”
法师见她开了口,不知道地,还以为她是哑巴。“你既然到了这儿,就别想着出去,戈壁滩里全是饿狼,在这儿,至少还能留着你一口气。”他的口吻里全是不屑一顾。
“你们有什么目的,不会只是让我来拜菩萨吧!”
“镇长现在每到入冬就会寒疾复发,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极阴极寒,这沙泉镇上的阴司神,看上了这个庄子,说着,法师说着用手指竖在嘴前,似要挡着接下来的话,诡异的表情让人怕得竖起了汗毛。
“你该庆幸你的下贱之身还有点用处!不然,早把你丢到沙漠去喂野狼!今晚不用跪了,会有人来接你回去洗洗,准备去见阴司神。”法师提高了声音,让女人身子一震,不再言语。
女人闭上了眼,默默受着这一切,她望着黑色的房梁,眼神好似要穿过屋顶,飞到南方那个氤氲缭绕的小镇上。
说完眸子在房间周围转了转,出去了。
法师一走,女人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坐在蒲团上。
不多时,门被温和的推开,进来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头发利索的挽成髻,厚重的齐刘海盖在额前,更显稚气,衣服上的盘扣看着像是掉了又缝上去的。宽松的裤腿看得里面空荡荡摆起来。
其中一个女孩走上前,扶起女人,声音细如蚊蝇:“姑娘,别在这坐着了,夜里凉,随我们一道去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