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ia回家后再三思考,给一位做街舞编导的朋友拨了电话。她说服了朋友为利马贫民窟的孩子先免费上一个月的街舞课。
没想到的是这次试水开始时,他们刚刚走进社区,闻风而来报名的孩子就挤满了小巷。
“我以为也就有3个孩子会来,但我们那天见到了100多个”
那种热情触动了Vania,她知道1个月对于他们是远远不够的。在这期间她又联系了几位街舞老师,讨论后开创了一个新的社会项目——D1
D1计划更像是一所舞蹈学校,Vania拿出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建起了D1舞蹈学校的雏形。
这所学校分两部分,一部分面向家境比较好的学员。再将学费的收入大部分用于另一部分的贫民窟舞蹈计划。
她还聘请了几个街舞老师,他们曾经也是利马贫民窟长大的。他们将不用冒险去街边卖艺,而是可以拿稳定且不错的收入。
D1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些老师也要回到贫民窟免费为穷学生授课。而优秀的学生也可以变成街舞老师,继续这个循环。
这种独特的模式让对贫民窟扶持变成了可持续的,也暗中增加着孩子们自给自足的荣誉感和理财能力。
D1公益模式越来越完备,Vania却有些力不从心。关于工作的研讨会非常多,需要协调的事情非常多,她只能推迟再推迟芭蕾舞团的演出。
不久后Vania意识到,是时候做选择了。她没法放弃这些孩子,于是放下了舞蹈,辞掉了芭蕾舞团领舞的工作,专心于教学。
事实证明Vania的选择真的改变了很多孩子的人生轨迹。
17岁的Diego在跳舞前是个小混混,人很高很瘦,从前在帮派里混日子。在和朋友喝酒的啥时候,朋友提起最近去学了街舞,很酷。
Diego感到有点兴趣,第二天便跟过去了。现在他不在和帮派里的人混在一起,而是执着于扣自己的舞蹈动作。老师说他很有天赋,也许以后可以做街舞明星。
Diego从来没有被老师喜欢过,除了现在。他感觉自信,对未来也有了希望,现在的愿望是做和自己老师一样的街舞老师。
“你虚度光阴也没事么不对,但这和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快乐是没法比的。”
也在舞蹈班的Eddy,13岁就辍学在马路上卖小东西养家糊口。他曾经觉得在自己是家里的累赘,20多岁时听说学舞能挣得多一点,就加入了D1。
现在25岁的他当上了街舞老师,并且还是专业舞团的成员
靠自己的舞蹈演出,他每周已经能拿到92美元。这在秘鲁是不少一笔钱了。
“当我听到家人对我说谢谢的时候,我知道我走对路了,舞蹈给我了出路。”
现在D1的舞蹈老师Michael Grijalva是Vania带过的第一批毕业生。他现在已经是拉丁美洲小有名气的街舞演员,刚赢得了巴西的一场比赛。
他的希望就是更多孩子能在他的帮助下爱上舞蹈,用艺术而不是用暴力和犯罪谋生。
这些被定义为社会危险分子的孩子从舞蹈中中找到了事业和爱好,从而回过头,带领更多和自己一样穷苦出身的孩子走出贫民窟。
Vania也承认,几百个孩子里只有几个能成为真正靠舞蹈吃饭的人。但她想透过D1教的也不只是舞蹈,更重要的是在培养兴趣后,给这些无法选择出身的孩子一些正确的引导。
在课上除了跳舞,Vania总是鼓励辍学的孩子们回去上学,并且给16岁以上的孩子做一些职前技能培训,让他们就算不跳舞也能更好的融入社会。
这是一群被社会放弃的小孩,但Vania把舞蹈带给了他们。
“艺术是目前改变利马面临的青少年问题的有力工具。这些问题是歧视,缺乏自尊和缺乏机会,“
现在计划已经进行了15年,D1从街舞也扩展出了现代舞课程。贫民窟舞团的脚步踏出秘鲁,走向了世界。这些“坏小孩”因为舞蹈有了来自贫民窟的迷弟迷妹,甚至那些家境优渥的孩子会买票去看他们的演出。
“大部分孩子自卑,羞耻,只因为他们来自贫民窟。但我想让他们对自己的出身更加认同,街舞在青少年眼中如果很酷,那么在贫民窟学街舞也很酷。”
Vania很久没有在大舞台上跳芭蕾了,但她教会了很多以前拿刀的孩子,跳出了一片天地。
Vania并不后悔,她把孩子们从街上带到教室里,还想把他们带到自己曾站上的更大的舞台上。
她不再是领舞,却是利马千万贫困少年的人生领袖....
sources: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8/mar/14/peru-lima-class-divide-dance
https://www.peruviantimes.com/31/angels-of-dance-taking-children-from-the-streets-to-the-stage/3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