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王小妮的《人鸟低飞》和萧红的《呼兰河传》斗胆替萧红写写如果“活着”的所想,随心涂鸦。在此推荐此书,望大家喜欢!)
我要飞,就不再掉下来……
我算什么呢?屈辱算什么呢?灾难算什么呢?甚至死算什么呢?我不明白,我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是这样想的呢?还是那样想的是。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
再长大一点,我就看见了人生。人生就是罪。我就是看着“恶”长大的,我们活着,就是“生”和“死”。生,是锁。死,是锁里面的簧。而在这个世界上,就连死,也不能打动谁……(摘自《人鸟低飞》)
我总是有太多的感受的,一个女性特殊的敏感。虽然我讨厌军的口中,总是把女性的人性都分割,我不是一个弱者。是的,我的心,它是在的,只是它缩的很小,像一粒风里翻滚的沙。总是那么不甘平淡,又渴望安静下来。
我永远是怀念呼兰河的,就像后来在某个隐忍的时刻,我那么想念军一样。我的生命里,真的太多的不安和想念。怀念有人叫“荣子”的那个时候的我,怀念祖父的疼爱,怀念我丢掉的孩子,怀念那漫天斑斓的呼兰晚霞……反转轮回,奈何桥上走一朝。就像我决定写什么一样,我要写,那是一刻也不想耽搁的。和我一次次出逃的决心是一样的。我倔强,我不愿意喝那孟婆汤,谁也拦不住!30年的短暂生命,我怎么可以忘记,哪怕是疼痛我也死死的抓住不放。心里,永远有一个念头:
我要飞,就再也不要掉下来……
我没有死,我不想死就不会死的。一生的惩罚,让我的后半生用一个梦完成。梦里,我是自由的,我想是什么就是什么,想痛苦时我才痛苦。我的身体不在了,管它呢,我不在乎!我想,我还是不怕,痛苦已经够多了。让它们来吧,不彻彻底底的打倒我,就不是什么好汉。但,我想,我还是怕的。怕什么,和我此刻内心的不安一样,难以形容。
生命里,至少已经没有那么冷。后半生,我一直生活在一个梦里,走完30年后的每一天,像一株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生长着,是谁的安排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的灵魂不灭。思念折磨着我,不紧不慢的向我侵袭而来。我知道,我又想念军了,又开始软弱了,该死的软弱。那年,失去军,失去了孩子,我剩下的就只有写作,只有纸和笔没有抛弃我,那时我知道,只要我还能活下去,我就写,写到喘不过气来,留不下孩子,留不下爱情,孩子可以死,人可以走,可是书还在。命是一根长绳子,我的那根,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点,再不写,我就真的没有时间了。男人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我不知道,我的生命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只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桌子,然后就开始写。写下我的《呼兰河传》……
怀念让我头疼,我说不清楚,人一生中有多少的事情说不清楚啊,一转眼,世界可能就会颠倒黑白,谁的未来是什么样,谁都说不清楚。哦,天啊,是啊,谁又能想到,此刻我只是自己梦里阳光底下的一株向日葵,其实我希望我是别的什么,蝴蝶啊,千金小姐啊,大作家啊,可是偏偏的,梦里,我尽然想的是向日葵。向着阳光生长?是吧,因为我害怕了哈尔滨那痛侧心扉的冷,冷,伴随了我的一生,我不要了。真的,不想要了。
从十八岁开始,我这一生,走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逃亡的路,灾难催着命,我是注定要逃难的。而我,总是太敏感,太细弱了。我把我的故事,对风,对天空,对脚下的野草,对那太阳,我都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讲过。我常常说到哭,然后又笑,是没有人管我的。谁能奈我何?故事总是这样的,和人的记忆一样,和爱情一样。记忆慢慢的就变得沉淀了,更多的剩下了感受。如爱情,爱着,爱着,就真的不爱了。过去的,我不想再提了,让它们都过去吧,我说的已经够多啦。我的头,它也受不住了。
梦里,我在的院子,总是安静的。总是要给我很多的时间去乱想,我又是喜欢这样去想的。思想是我的,我把它抓得很牢。注定还是短暂的一生,但是,也是一生啊,要死,就来得快一点,死,我已经不怕了。我赢得了完整的一生,从生长到开花,我要的只是开花。这就够了,再长一点,再远一点,我就想不到别的了。就像我想写作时的心情一样。就是想写,过后的,谁还在乎呢?还活着,谁愿意天天想死的事情呢?
我变了吗?我不知道,变不变,只有心知道。然而,我是没有心的,我只剩下了感觉。闭上眼睛,我感觉风,感觉雨,感觉爱。爱?不,不,不。是没有爱的,但,是渴望爱的。我好想说一些什么细节,说的越细越好,越可以打动人。我就是要打动人的,我希望有眼泪是为我而流,只为我而流。可是,我就是说不出来,是不是一颗心经历的多了,就苍老了,苍老的人是麻木的,却又是敏感的。反而是多了太多的感受。我不喜欢苍老,请不要说我苍老,那是形容老女人的,不,也可以形容我的心。你看,我的心,它总是那么不安和复杂。我想好好生活,没有爱情的生活,爱情这个词,是动词,还是名词?拥有它的人才是知道的。我喜欢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其实一次就够了。我不想苟且的活着,你看看,我是那么的软弱。真是不堪一击啊,可是你可别伤害我,我是毒蛇,我不怕你。说到哪里了,哦,我是没有心的。我的心,我就是故意把它丢了,或是给别人保管了,谁知道呢。我可不会告诉你,我是有秘密的,绝对不让你知道。我不是小气,就是不想,谁也管不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那么倔强,其实,没什么不好。谁说的清楚呢?我就是说,你们却从来不回答我,也是啊。你们在听吗?你们听懂了吗?我想,也许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就是赤裸裸的在你们眼前。我说嘛,我就是说的太多。听不听懂已经不重要了,愿意听就好,就算不愿意听,请安静睡着,不要让我知道。我可不愿意为这个儿烦恼,因为我说的,是连着的,一个环节都不可以少,一个字都不可以漏,不然你怎么知道,哪里打动了你呢?我总是要求太多了,就是啊,阳光它就从来都是沉默,不要回报,也不说什么,其实,我希望和他好好聊聊,说什么都好,说说山的那边是什么,说说真的有太阳神吗?说说哪家的姑娘又出嫁了,说说他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呢?可是,他不说,我想知道的太多了。我有了那么多的朋友啊,我不讨厌他们分走了阳光。至少,他们在我的身边,让我不那么寂寞,听我说一些有的没有的。可是,我从来没有问问他们,爱我吗?我可是要的真的爱,不爱,喜欢也是可以的。被人喜欢也很幸福。可是,我也希望有人恨我,恨也是好的,生活中就是什么也少不了。断不掉。
说的多了,真的是有点累。我是不是安静的?我不敢细想什么,太细的东西总是太伤人,我不想自己伤害自己。那些回忆,那些经历,我就是怕的,怕的要死,常常是让我一个个噩梦的醒来。夜,太静,若是你,你定然不会觉得半夜醒来有什么好的。就是孤单,空旷的孤单,怕吵醒了什么,连呼吸和疼痛都是小心翼翼的。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呢?不要这样了,我们都要好好的待自己。因为我知道的,我们定然还是会面临什么一样。痛苦迟早会到来。一定的!
我不怕你们记不住我了,死一点不怕,死了,黄土地下,谁不是一样的呢?要什么牵挂,徒留一地伤悲。
我特别的想自己感动自己,可是要感动什么,我可不知道。就是希望这样的。我想飞,却不向往蓝天,不希望长上翅膀。这样天马行空的我,没有安全感,飞起来一点都不安全,而且我怕,飞走,就再也回不来。但是,我知道的,我若是想飞,就再也不会掉下来……
我想轰轰烈烈的做些什么,并愿意为此付出生命。可是“我愿意为此付出生命”之类的话在面对一条自己追求的打动内心的路上是微不足道的。献出生命反而成了最简单的事情。其实,这条路选定了全心全意就好。因为在路的最初,一切都是你选的,路是你选的,一定是倾向于你的喜爱。如果因为“If”……这样的表达而没有全心全意一路走下去,没有让自己坚持自己的信仰,那么肯定是失败的。我想,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选择的路内心是坚定的。因为选择也是如此,你全心全意对它,它才会全心全意对你。
有希望就是好的,这个年代,是一种动力。可是这个年代,会不会昏睡比清醒又要好一些呢?
看看,没有人管我,我就是爱乱想。我只是一个梦,长长久久的,也许我活的是我自己,也许我悄悄的走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反正我没有死,因为我将与蓝天碧海永存,那半部《红楼》我想自己写,我不甘心,不甘,不甘。我赋予了每一个和我一样的女性思想,你们记住啊,一定要用你的笔把我的念想写完,我的呼兰河啊,我的一生啊……我爱这一切,像爱祖父一样,你明白吗?
我已经找不到儿时的呼兰了,我家的大花园,这花园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包括我的调皮的脚印。感觉真的好远好远了,现在才明白,我没有离开过呼兰河,我的心,在儿时就已经种在了我家的大花园里。你如果路过,请安静,不要吵醒我了。我累了……
我不想睡着,一秒钟也不想,因为我有很多要想的,看到什么我都可以想。我的思想肯定不比团圆媳妇的头发少,万千青丝,万屡思绪。我想春天,春就开出了很多花朵,粉的桃花,白的梨花,万紫千红。恨不得把一春的花瓣都拿来给我点缀裙子。穿上一定很漂亮,也要送一把到祖父的坟前,让他温柔的对我笑。我是太想念祖父的笑了。我想夏天,夏天一定就会变得绿油油的,我要把这生机画下来。我知道我可以画得很好。我想秋,就是果实累累,想冬,就回到了呼兰河……
有几天,我轻飘飘的,像是要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会不见的……我还想说很多,可是我累了,我要去呼兰河看看了。看看就好……谁也留不下来……
生活已经不简简单单的是生活了,生,不一定是活,活,也会死了,这么想就够了。我的下半生,就是这样了,飘啊飘的,染红一片天,却不再贪恋停留!
我要飞,就不再掉下来……
2010年7月24日于海口